若是虞烨没有杀她的意思,那她说与不说,意义并不很大。
许娇发现自己有些不想应付这家伙了。
真累。
虞烨勾了勾唇,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来:“臣确实派了些人手看护殿下,只是昨夜殿下并未带太多人在身边,臣恐怕他们复述的东西并非事实,特来向殿下求证,以免有人污蔑了殿下清白。”
许娇看着手里的茶盏,思考着直接把女主砸昏了去下一本书行不行。
“几日不见,殿下倒是越发目中无人了,臣坐在这儿与您说话,您竟全当耳旁风?”
许娇深吸了一口气。
她转头跟虞烨对上,像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忍耐才将喉咙口的痛意和脑海里的烦躁压下,随后,她用沙哑无比的声音开口:
“虞大人。”
“若是事情不着急,可否容我喝点水再来回答您的问题呢?”
的。
许是成天窝在东宫不怎么动弹的缘故,尽管每日饮食都被精细地养着,但许娇这体质却没什么明显的好转,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却冷不防发现自己的床前多了道身影。
有浅淡的冷香从对方的身上飘过来。
她眯着眼睛,看清楚了来人——
是虞烨。
虞烨见
听见她那沙沙的声音,虞烨总觉得有些刺耳,心中也有些不太舒服,与许娇对视了一秒钟,她还是没有放开手,反而是将目光放在不远处宫人的身上。
有人被她的目光看得一抖,却已经明悟了她的指令,膝盖蹭着向后挪了几步,才小心翼翼地弓着腰起来,给许娇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床前。
许娇抬手接过,润了润嗓子,又听虞烨说:“太医已经来看过,殿下这是得了风寒,药已经在后厨房煎上了,只是——殿下可否与臣说说,近日您本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的突然有了兴致在雪夜出门了?”
许娇不欲跟她绕弯子,直言道:“我昨日见了谁,虞大人该是一清二楚,何必多此一举再问一遭呢?”
若是虞烨要杀她,一顶“通-敌”的帽子给她扣在头上,再随意让锦衣卫买通她身边的宫人做伪证,许娇铁定死的不能再死。
床前的不远处,宫人们无声息地跪了一地。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虞烨转过脸来,眼底带了几分冷意,像是淬炼过的利刃,连带着声音也像钢刀一样刮进许娇的耳朵里:
“殿下终于舍得醒了?看来昨日的约会够尽兴啊。”
许娇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没管她阴阳怪气的调子,也并不对虞烨知道自己动向这件事感到惊讶,她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很快锁定那边木桌上的茶壶和杯子,掀开被子就准备往床下走。
可是没等脚丫踩在地上,肩膀就被虞烨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