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进来,不会有谁撞见纪岑安这副耍无赖的尊容。
趁别的人进来前,南迦去了次卫生间照镜子,还是要脸。
等到真该歇着了,纪岑安望望顶上,有意无意说:“我来的第一天……就见过程玉珠;了。”
南迦转头,听着。
回忆两秒钟,纪岑安讲道:“她其实不愿意帮我,好像是发病了,看到我还以为是幻觉。”
南迦说:“那就敞开,晚点再系。”
纪岑安:“要着凉。”
南迦:“不会。”
“中间可能还会有人进来,到时候就被看光了。”
“……”
本来医护之前就讲过,是她自己死作。
旁边的南迦望向她,对上她直勾勾的目光,抬手勾起额前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无视这人的探究和注视。
没发现她俩的猫腻,护士收拾完就要离开。
纪岑安向护士道谢,用的德语,还挺诚心。
护士笑了笑,不一会儿就走了。
罪了,肯定要让护士来看看。
“你躺着,别下床走动,我叫人过来重新上药。”南迦说,一脸凝重。
纪岑安拉着她:“不用,没什么。”
南迦不惯着,坚持把护士喊到这里,麻烦人家一回。
她们的衣物都皱巴,挺乱,特别是南迦身上。
南迦问:“然后呢?”
纪岑安坦白:“跟我讲了很多话,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让我离开,不要打搅他们的生活,骂了我,说后悔帮我……”
一一道来,全都讲明。
这是不为外
这人挺能夸大:“上半身光着呢。”
南迦依旧不管,坚决不上当。
也不嫌累,纪岑安不停叫唤,搅和得人心烦。
以前都没那么碎嘴子,也就现在变了个德行。
经不住打扰,南迦还是过去,再为她拉上衣服,系好扣子。
待到病房里只剩下她们,纪岑安干脆直挺挺地身体朝上,张嘴喊南迦。
不理会她,南迦听而不闻。
纪岑安说:“护士刚讲了,让我一个小时以内都不要动。”
南迦睨向她:“那就别动。”
“你帮我系扣子,可以吗?”纪岑安说,一个人长八百个心眼子,面上无害,“我不方便,不好弄。”
叫护士前,南迦径自理理领口和上衣下摆,顺带给某人打理一下,以免被护士看出来了。
好在护士也没看出屋里的端倪,不知道她俩干嘛了,根本不往那方面乱琢磨,以为只是纪岑安自己一个没注意给弄的,因而麻利就给她换药,嘱咐了一番。
伤口还在恢复期,目前不还可以做过于大幅度的活动,压久了都不行,否则伤口很容易就崩开。
生怕纪岑安记不住,护士极为贴心,一连交代了一大堆。
纪岑安厚脸皮瘫在床上,左耳进右耳出,基本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