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浮躁,掺杂着若有若无夏日炎热。
南迦静静守在那里,没马上就转开。几缕被吹起头发丝乱,卷到南迦白细精致脖颈上贴合着,些许发尾动动,不会儿落入她胸口高低起伏柔软沟壑里,没进其中往下延伸。
这大半夜,突然来位如此明媚有韵味女人,看就不般,非同小可,旁边又有保镖司机侯着,南迦出现还是非常显眼。
些个路过暗自打量,其他要不用余光瞥,要不正大光明地瞧着,像在看什稀奇。
唯有纪岑安不盯着那边,她能感知到萦绕不散目光,知道是谁在看自己,可还是慢条斯理专注于自身,游刃有余抽烟,背着身缓缓吐出口白气,再将烟用中指和拇指捏着,在上面点点食指,从容抖掉烟灰。
时刻,肯定也就现场认出来。
可惜偏巧时机不对,没能遇上。
从南迦方向望着那处,能瞧见是身材修长侧影,大约能看出纪岑安是个绑着低马尾女人,她穿着酒吧服务生围裙,胳膊过分劲瘦,脖子和侧脸轮廓也因为长期奔累而瘦削许多,劳碌颓丧形象也与记忆中那位相差极大,唯止夹烟手指依然白皙漂亮,好看如白玉。
可单单是那点还不够,整体区别太大,大到压根无法将其和往日那个人重叠,没有丝毫相似。
几年前纪岑安是何等意气风发,虽骄横高傲,脾性令人生厌,但样貌气质方面还是远超常人。她那张五官立体脸就很是能打,双上翘桃花眼,高鼻M唇,冷艳大气,微微又带着点不刻意厌世味儿,以前要是她出席哪个宴会或活动,那必定是全场最瞩目存在,谁都抢不走她风头。
地上飘落灰白渣子,迎风飘就没,转眼就消失不见。
纪岑安不声不响垂眸,始终能做到镇定自若。
支烟烧得快,口接口,半支就抽完。
无声僵持,不起波澜,暗涌潜藏在平和表象之下。
良久,还是南迦先敛起眼神,不再看她。
眼前这个穿着廉价T恤服务生和曾经那位着实不能比,她脚上那双洗到发白、面上都散线杂牌鞋,若是让十九岁纪岑安来穿,那时纪岑安是死都不会接受。
个当初连喝水都要挑剔品质,什都要好、贵,把享乐主义进行到极致,吹毛求疵到养狗都能月费几十万人,谁能想象到她有天会是如此处境?
分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人生,两个不样女人。
没有半分类似,点不同。
在南迦眼中,此刻纪岑安看着和路边那些满身酒气醉鬼没什两样,平庸无为,失败,低到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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