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想，想……”季听看着戚灼，眼泪又涌
出来，小声且断断续续：“想……看看她，想……看妈妈。”
戚灼松开他
手腕，捧着
某个已经看不出原貌街道旁，
个下水井盖在缓缓移动，接着钻出来道身形高瘦黑影。
黑影打量四周，见没有什
异常，又俯下身，从井盖旁园洞里拽出来名小孩。
夜色掩映下，戚灼将季听扛在肩上，匆匆跑向他修理能量泵地方。他脚踩上那些碎石瓦砾时，会发出很轻声响。
他对这条路已经很熟悉，很快便看见那辆废弃公交车。他绕过车身残骸，将季听放在个用碎砖泥土堆成土堆旁。
戚灼满头满脸都是汗水，T恤后背也被浸湿。他蹲下身，将挂在睫毛上水珠甩掉，才示意季听去看旁边土堆：“就是这里。”
边喘着粗气边迭声唤着，“崽，崽……”
“妈妈，妈妈……你放开，你放开……”季听满脸都是泪水，伸手去挠腰间制住他两条手臂，哭嚎着嘶声咒骂：“放开……你个狗日放开……草你全家……要找妈妈……”
戚灼只穿件短袖，季听又用上全力，他两条手臂上很快就多出数道血痕。
“崽，崽……”戚灼眼泪也跟着涌出来，只遍遍喊着崽，抱紧他不松手。
季听渐渐没力气，不再拼命挣扎，只垂着头和四肢，用沙哑声音喊着妈妈，汗水和泪水不断滴落在石板地面上。
季听睁着红肿眼睛看着戚灼。
“那就是你妈妈。”戚灼哑声道。
季听转头茫然地盯着土堆，像是不明白这话是什意思，戚灼便又解释：“你妈妈就埋在里面。”
季听胸口开始急促起伏，接着扑上去，伸手去刨土堆上泥块。戚灼见状，立即捉住他手腕：“你妈妈死，所以把她埋在这里，让她好好睡觉，不要去打扰她。”
季听没有做声，只用力挣着手腕，戚灼又道：“崽，你妈妈不想你把她弄出来。”
戚灼赶紧把人放下，将季听面朝自己抱在怀中。
季听动不动地仰躺在他怀里，身体剧烈地发着抖，眼睛无神地盯着洞顶，泪水顺着眼尾流向额角，再淌进头发里。
“要找妈妈，要看妈妈……”
戚灼伸手抹掉季听眼泪，但新水痕又淌出来。他撩起衣摆继续去擦拭，哽咽着道：“你别闹，你乖，带你去看妈妈。”
庞隆城已经进入夜晚，没有炮火飞纵天空片漆黑，只稀稀拉拉洒着几颗星星，勾勒出这座废墟城市隐约轮廓。城里没有半个人影，安静得似座鬼城，只有夜风在那些废墟间穿梭，发出呜呜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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