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灼听到季听
大叫，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
股力量。他开始大力挣扎，反过匕首去扎爬在自己身侧螅人，从嘴里艰难地迸出几个字：“杀，别，管，触……”
他这话说得非常简短，但季听也听明白，仓皇地四处张望。他看见头顶挂着排尿片，便抬手扯下根，罩住只小螅人头。
他用尿片捂住
戚灼看见那张脸主人在冲着他喊什
，并推开头顶圆圆舱盖，整个人冒出地面。
他迟钝大脑开始反应，意识也在飞速唤回。
小螅人……狗崽子……两个崽子都还在这里……
季听边大声嚎啕，喊着成火哥哥，边去搬旁边金属柜。但那金属柜是焊在舱壁上，他搬两下没有搬动，便继续哭嚎着冲到戚灼身旁，去抠那缠在他脖子上触手。
两只小螅人还没有成年螅人意识，并没有转身对付季听，只认准个目标，死死箍紧戚灼。
时远时近，既遥远又真切，似叮嘱又似迎接。
他看见间屋子，窗户洞开，明亮光线洒落，白纱窗帘在风中飘动。有人立在窗前，身形模糊看不清，而距他几步远处还有个人，动不动地站在屋中央，注视着窗前那道背影。
戚灼漂浮在空中，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却突然感觉到脑中响起道陌生声音，以种奇异音质念着：“
在等你，在等你……”
……
此时副舱里，狗蛋仰头看着季听，短胖手指在空中下下抓握，啊啊着唤他抱自己。
“你给放开！放开！不要逼咬死你！”季听浑身发抖地尖叫着，抠两下后没有抠动，便俯下身去咬缠在戚灼脖子上触手。
那触手上布满粘液，滑不留手，他口下去咬个空。
他抬起衣袖擦掉小块粘液，再张大嘴，用尽全力狠狠口。
咔嚓！
三颗门牙从嘴里飞出去。
他叫两声后，胸前突然泛起团柔光，并钻出他连体衣领口，飘在空中。
狗蛋视线被那团光吸引，看两秒后，伸手便去抓，接着合拢小拳头，忙不迭地往嘴里塞。
而那团光已经闪到他头顶，飘飘悠悠地飞向季听，并在季听推开圆舱门瞬间，从他旁边飞快地钻出去。
戚灼侧脸贴在地上，脖子上触手还在勒紧，脸色是接近死亡青白。那团小光突然钻进他衣领，像只小虫闪而过，倏地消失不见，但他T恤衣领下方却亮起小小团。
像是夏日夜空只萤火虫，黑暗房间里星烛火，只闪亮瞬后便消失黯淡。但戚灼僵直手指却在这时动动，那双已经涣散眸子也重新有生机，逐渐映出张惊恐，满是泪痕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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