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研究所。
少年季听坐在检验室外
长椅上，穿着他改良军装和修身长裤，露出雪白衬衣领子，不时转头看
眼身旁戚灼，又低头打量自己。
“你怎
老是盯着
看？看得心头毛毛。这衣服你又不是没见过，没什问题啊。”季听嘟囔着。
戚灼也不说话，干脆捏起他下巴，半眯着眼左右打量。
季听没有挣开他手，就半仰着头，眼底含着汪水，似羞怯又纯真，却没有移开目光，只小声道：“干什啊，突然就把叫到这儿来，扯根头发，然后就这样看着。”
季听直看着戚灼，嘴里轻声道：“你知道这条项链，照片里人是妈妈和。”
戚灼呼吸渐渐急促，他松开金属坠，又去拨季听衣领，在那段脖子上寻找什。
他扯动衣领动作有些大，季听脖子被纽扣划出
道红痕，但他却没有动，只继续道：“把青玉给饭团戴着。”
戚灼呼吸停顿几秒，片刻后慢慢直起身。
他大步走向门口，嘴里简短地吩咐：“叫研究所人来下，采集他样本送到王钦那儿去。”
“你左臀上有颗黑痣。”季听淡淡地道，又竖起根手指，“指甲盖这大。”
“咳咳。”站在旁边两名士兵突然开始咳嗽，低头看自己脚。
戚灼看似没有什反应，瞳孔却微微缩。
“你大腿内侧有道长条伤疤，是你小时候在偷渡海轮上滑倒，被块铁器刮伤。伤疤这头快接近膝盖，另头……”季听对着戚灼某处部位遥遥指下，“在那下方三厘米处。”
“咳咳咳咳。”两名士兵用手抵着嘴剧烈呛咳，耳根子都在泛红。
戚灼又盯着他看两秒，松手，拿掉粘在他嘴角点栗薯饼渣。接着似嫌弃地搓下手指，见他在不满地撇嘴，又伸出手，两根手指在他衣服上缓缓擦拭。
“干
“是！”
戚灼走过通道，匆匆跨下楼梯，并按下通话器按键。
“哥哥。”
“你现在去趟研究所，马上就来。”
“哦。”
季听说话过程里，戚灼直盯着他，眼神晦暗难明。就在季听考虑还要不要说得更多时，他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走过来，伸手探向季听脖颈。
季听没有阻止戚灼动作，被他手指勾，将衣领里项链勾出来。
那是条长长银链，末端挂着个椭圆形银色坠子。戚灼看见那坠子时，动作微微滞，接着便捏住两端轻轻下按。
——坠子左右分开，露出嵌在里面张照片。
年轻女人抱着名胖嘟嘟婴儿，正朝着镜头微笑，而那名婴儿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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