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没有什
可说
。
高座上静默许久。
而后，才传来
声仿佛疑惑低语：“阿霜？”
笼罩着上方袍服和阴影散开，书生模样苍白瘦削男子走下来。
他目光有些迷茫，似乎想要走近去看孽镜台上越秋霜，可是还没走到，他后方便有青铜锁链出现，将他束缚，再不能往前。
谢九幽迷茫神情渐渐变得空洞而漠然。
越秋霜以为厉非会大发雷霆。
未想厉非只是幽幽打量他片刻，而后用青黑指甲划过他他脸颊，“阿霜，你可真是个祸水啊。”
“罢。等去幽冥地狱，再治你。”
排队排很久，约摸百年。
厉非先入殿，之后是越秋霜。
差人修叹息工作繁忙，不知阎王究竟是如何耐住寂寞，日日在此审判。
有人道：“自从语蝶夫人死后，那位身边就再没有人。”
另人叹道：“那位对自家夫人，实在往情深。可惜，语蝶夫人命不长久，救回来已是那般模样，连大帝也无力回天。”
人道：“说起来，
记得语蝶夫人被救回来之前似有个小名，那位日日挂在嘴边，怎现在不叫？”
另个道：“那是语蝶夫人字。后来，语蝶夫人说这称呼令她想起鬼船上所受种种，让那位别叫，连带着们这些人别再叫。咦，说到这里，夫人小名是什？时间过去太久，有些忘记。”
他道：“吾以身镇幽冥，合身地府，融于天道。而今前尘已然忘尽，六欲情根俱无。吾已发誓，日鬼乱不止，地狱不空，便永不超脱。”
“吾不知汝与吾有何牵扯，然，入地府，便该遵守地府规则。”
孽镜台由实变虚。
越秋霜与谢九幽目光交错而过。
他张张口，想要说什。可仔细去想，他想说话，其实已经在方才那句里说尽。
孽镜台照出他满身罪孽。越秋霜并不在意，只抬起头看。
高座上穿着厚重袍服阎王隐藏在庞大阴影里，和他想象中人并不样。
阎王道：“汝为人族，却与鬼混同，助纣为虐，残食同族，按律当入地狱受刑万年。”
越秋霜凝视着他，轻轻开口，说出在等待对方百七十年里，日日想说，唯句话。
“谢郎，你还认得吗？是……阿霜。”
“似乎是，阿霜……”
“阿霜？”站在他前面厉非重复声，转过身看越秋霜，“何时不知，你妹妹有这样个小名？”
即便已成鬼，越秋霜还是本能害怕厉非。
厉非联系到前因后果，语气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所以，当年引得谢九幽毁灭东洲鬼船，真正想要救，不是你妹妹，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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