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身望向远方，乌发飘飞，眉目似凝着远山上不化
冰雪。
“你若想报答，就去帮
折
枝雪盏花带过来吧。”
雪盏花生于冰雪之中，温度稍高，便会即刻凋零。
而今已初春，青云山气候湿暖，早已冰消雪融，哪里能寻到雪盏花。便是寻到，也无法完好地带到他身边。
叶云澜如此说，不过是想让少年打消念头而已。
少年不屈不挠问他。
因为姿势缘故，他们此时距离很近，叶云澜甚至能看清少年每根轻轻颤抖睫毛。
“……你能给什
？”许久，叶云澜道。
“所有。”少年没有犹豫开口。
阵微风荡过，云破月出。
少年认真道：“仙君，你救
，那该怎样……才能报答你？”
“……不需要报答。”叶云澜眉目忽然显出种倦怠与冷漠，他俯身探出窗台，欲伸手关窗，“救人是自己事，受伤也是自己事，与任何人都无关系。不知道你是如何进来，但建议你趁还没被人发现之前，赶紧离开。”
衣袖却忽然被少年拽住。
“没人会发现。”少年道，“进来之前，已经仔细探查过，周围现在只有仙君……个人。”
叶云澜本想甩开少年手，目光却忽然触及少年伤痕累累手指，还有扭曲断裂指甲。
身去救那个在地上挣扎着爬行少年，就好像跨越数百年洪流，试图去救年少时自己。
神火精魄所化火凰撞入他身体，体内经脉寸寸破碎。
血从唇边止不住地流下来，他并不在意。
生与死，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再是他所执着东西。
立在窗边少年仍在执拗看他。
此世他已不想再与人有过多牵扯，若非伤重无力，他连留他养伤贺兰泽也不想再应付下去，只想独自
月色倾泻在少年瘦削肩头。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愈发锃亮。
他认真重复道：“能给仙君……所有。”
叶云澜声音依旧冷淡：“包括你命？”
少年点头，“包括命。”
“……要你命做什。”叶云澜忽然移开目光。
大部分伤口已结痂，依旧显得狰狞。
少年拽他衣袖拽得很紧，有凝固血垢沾在素白衣袂上，落下暗红痕迹。
像散在宣纸上被碾碎朱砂。
很刺目。
“仙君，告诉……您想要什？”
叶云澜沉默片刻，复又开口：“若真说缘由，大约是因为，觉得你与有些相像。”
“像？”少年疑惑地眨眨眼。
叶云澜却并不愿解释太多，只淡淡道：“已经回答你问题，你该走。”
“不，”少年摇头，“还有个问题。”
叶云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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