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开着,灯光似水,晕染楼下覆盖薄雪地面。
那天晚上,迟暖睡不踏实,怕顾宁姿疼,怕顾宁姿半夜烧起来,手机直抓在手上,音量开到最大,生怕错过顾宁姿任何讯息。
零点过后,手机铃声骤响,迟暖被惊醒,看见屏幕上“顾宁姿”三个字,睡意全消:“怎?发烧吗?”
顾宁姿声音很轻缓:“没有。你手边有没有书?”
迟暖提起来心慢悠悠地落回原处。把灯打开,第眼看见
她把小梧桐带去院子里,免得他打扰到顾宁姿。
两人在雪地里捏排小雪人,整整齐齐摆放在石阶上。
“好可爱呀!”小梧桐高兴地拍手。
麻药效果全部消失后,顾宁姿忍痛用最小号勺子,慢腾腾地喝下半碗温粥。
喝完粥,吃下消炎药,迟暖对顾宁姿说:“还有止痛药,疼得厉害可以吃,关医生给你开两天剂量。”
换牙期,有过晃动牙齿引起发炎然后被拔除经历,特别理解拔牙痛苦,听迟暖这说,立刻安慰顾宁姿:“顾阿姨,知道,躺在那个椅子上,医生伯伯们拿着工具看着你辛辛苦苦长出来珍贵牙齿,特别特别可怕。”
他目光温暖又童真,用种深信不疑语气:“但是妈妈说,每拔掉颗坏牙,都会发生件幸福事。这想话,拔牙也不是那可怕,对吧?”
迟暖:“……”
顾宁姿慢声问:“是吗?”
“是呀”,小梧桐指着自己缺席大门牙,“比如这颗呀,拔掉那天,妈妈就带去吃好好吃炸鸡,觉得特别好吃特别幸福噢!顾阿姨,马上也要有幸福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是不是好期待?”
顾宁姿:“嗯。”
小梧桐这时候已经明白顾阿姨拔牙和自己拔牙并不是回事,有些羞赧地站在迟暖身后,大大眼睛忽闪忽闪,充满关心。
迟暖:“关医生说不排除今晚会有发烧可能,如果烧起来,你定要告诉啊。”
顾宁姿:“嗯。”
迟暖带着小梧桐回家,车子开出院落,她转过头,顾宁姿窈窕身影出现在三楼落地窗后。
顾宁姿:“……”
迟暖:“……”
到顾宁姿家,小梧桐兴冲冲地跟着迟暖钻进厨房。他左等右等,然而迟暖除煮粥,并没有显露出要做点什其他好吃迹象。他失望地找到正在冰敷顾宁姿:“顾阿姨,原来让人幸福事,也不是那容易就会发生……”
麻药已经散大半,痛感逐渐凸显。顾宁姿双唇不太张得开,她对小梧桐点点头,表示认可。
跟着小梧桐起走出厨房迟暖无奈道:“小梧桐,要不要捏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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