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顾宁姿忘记她。
……
“妈妈,你怎?为什哭?”小梧桐大大眼睛忽闪着,站在卫生间门外,焦急不安地看着从里面走出来迟暖。
这时已经是周日晚上,迟暖眼睛红肿到根本瞒不住。
“妈妈,你是不高兴,还是生病?”小梧桐踮起脚,探手过来,想试迟暖额温,迟暖握住他手,声音嘶哑道:“妈妈没事。”
迟暖颤抖越来越严重,她用力去咬自己食指,疼痛让她稍微镇定点,她说:“你爸那个客户,是顾宁姿,刚刚见到——她为什好像不认得?你上次说‘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发生过什?”
“……卧槽!真假啊?会有这巧事?”周达茂情绪高涨地说完,又秒哑住,惊呼道:“你意思是……真不知道!你等着,上爸那儿看看去,你等信儿啊。”
迟暖六神无主,周达茂让她等,她就直等,等到傍晚,周达茂照片信息接二连三地传过来。
那是顾宁姿在周医生那里诊疗记录,应该是偷拍,镜头晃得厉害,很多画面都是重影。
迟暖艰难地分辨着。最早记录是在今年六月末,原来顾宁姿那时候就已经回云城。
不会。既然她能第时间就认出顾宁姿,顾宁姿没有道理会认不出她。
那是为什?为什顾宁姿看她眼神,就像在看个毫无关联陌生人?
迟暖止不住发抖。身后是笑靥如花新娘,她却血色全失,浑身冰凉。
“创伤后应激障碍”、“感情淡漠”……周达茂那天闲聊中说过话,此时清晰无比地在迟暖脑海中回响。
她疯似在通讯录里翻找,双手抖得太厉害,手机不停往下摔。
小梧桐将信将疑,他紧紧拉着迟暖手:“妈妈,你
她视线落在“既往病史”这栏。
把照片放大。“车祸后应激障碍”“间歇性失忆”“情感麻木”……个个冰冷词句撞击着迟暖思维。
眼泪拼命地往外涌。
这多年,她总是寄希望于明天到来,可是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明天”,在她所不知道地方,经受过这样痛苦。
也曾偷偷质疑,有什理由,能让顾宁姿直不联系她。她号码没有换过,也没有搬家,她要找到她,根本不难。个月,两个月……年,两年……五年都不够?
她捡起来,终于找到周达茂号码。
“周达茂。”
周达茂被迟暖声音里掩饰不住战栗吓到:“怎怎?发生什事?”
迟暖:“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周达茂急道:“知道什?你赶紧把话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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