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夕脸上表情又阴沉起来,她不想纪与棠送她,是因为那点卑微自尊心,她不想让纪与棠看到这大反差,人前总是伪装得像个名媛,实则蜗居在破旧不堪小楼房里,多虚荣女人,才会做这些事情。
“是这里?”纪与棠看向车窗外破旧居民楼,最高也就六七层。
“嗯……”赵暮夕轻声应道时,没敢看纪与棠眼睛,她怕在纪与棠眼神里,看到些自己不愿看到情感,比如蔑视,又比如同情,这两者是同样可怕存在,“就在这,走,谢谢……”
今天赵暮夕很安静,比平时都要吝惜自己笑容,如果说她平日里笑容下有股阴郁,而今天,她身上就只剩下这股阴郁。就在赵暮夕准备下车时候,纪与棠却叫住她,直觉告诉纪与棠,她现在需要人陪,纪与棠生平第次对个人这主动,“要陪你吗?”
“啊?”
却发现车门还是锁着,“纪总,麻烦开下门。”
“送你。”语气很轻,但分量很重,纪与棠没有留给她选择余地,而是直接发动引擎,“怎走?”
本来赵暮夕都忍住没哭,却因为纪与棠态度,鼻子又酸起来。
纪与棠想起她刚才边抬头望天,边抹眼泪动作,如此天真,她以为仰起头来,就能把眼泪倒回去吗?“想哭就哭吧。”
赵暮夕还真能把眼泪再倒回去,撇着嘴开玩笑埋怨纪与棠,“本来都不想哭,你非得把弄哭吗?”
纪总真会读心术?赵暮夕动作僵持,她确实想有人陪,她也喜欢纪与棠坐在她身边,轻声细语地同自己说
她那双水灵灵眼睛,现在红得就和兔子般,纪与棠有些无奈地反问她,“那怪?”
“嗯,怪你……”说着,赵暮夕抿起嘴角又笑,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笑,而是心情真舒畅不少。这些年来,赵暮夕别本事没学会,自治愈本领倒是挺强,遇上不顺心事情,像刚刚那样找个角落哭场,擦干泪也就没什。
直到这时,赵暮夕才注意到车里那只粉红猪,她拿过来抓在手中,捏着这只软乎乎小玩意儿,又想起那天她和纪与棠在商场……已经记不清当时是装开心,还是真开心,不过现在想起来,确实挺乐呵。她好奇地问纪与棠,“你还留着这个呀?”
“嗯……”这个问题让纪总无话可说,扭过头默默看她眼,赵暮夕也察觉到这个问题似乎没什意义,只是意外她还留着,或许纪总只是没时间扔掉。
纪与棠还是送她回家,车子在片老居民区外停下,这里到处都是年岁斑驳痕迹,坐落在繁华都市里,显得如此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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