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雇书只有张,只能写下个名字。不能个个去试探,必须谨慎。
然而此时距离下次的循环已经没有多远,剩下不多的监管者卡片马上就会耗尽,这意味着他们在船上将完全失去保护。
他自己个人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褚言呢?
谢
复活人类其实很简单。
只要心甘情愿付出代价,以血写下祂的名字。
爸爸会回来,妈妈也会回来,他们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
(日记最后的空白处用血写下的字迹,似乎是个名字。)
是在警报中醒过来的。
飞船上片忙乱,到处是鲜血和尸体。
去找妈妈,发现她醒的比要早,却已经倒在地上。
——在赶来的休眠舱的路上,被裁决者的枪支洞穿了心脏。
她的脖颈上有咬痕。船上混进了感染者。不过这不是关注的重点。
过这种担心似乎多余,来到宇宙之后,那种似乎无孔不入的污染反而减弱了许多。
这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些人发出欢呼,但更多的人却依旧沉默无言。
直到飞船进入平稳飞行,妈妈依然抱着,她的手很冰凉,整个人都在发抖,并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
记起来,她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有过停顿和犹豫,走在通道里面的时候常常回头。
(然而盖在名字上面的,却还有串凌乱的血手印,小小的,和刚才浴室的玻璃还有轮船楼梯墙壁上面的血手印模样。那个由鲜血所写的名字与手印混杂在起。有些看不清晰。)
谢眠试图去看清楚那个名字。
然而更多的蜘蛛从书本上涌现了出来,将里面的内容挤成缝隙,如果要寻找答案,只能从缝隙之中探寻。
他微微蹙眉,依然认出了几个字符,于是迅速翻开了旁边那本古旧书籍,并和里面的字符进行对照,快速找到了几个看上去符合的词汇。
“它”的名字,大概率隐藏在这几个词汇之中。
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她也看着所站着的方位,仿佛也在凝望着。
以为还能够陪伴她更长的时间,看来是想错了。
从背包里面拿出铁罐,还有那本尘封已久的书,翻到对应的页码。那些幼年时候看不懂的字迹,现在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理解。
或者说,早就已经理解了,只是直在等待此刻。
早知道有此刻。
她或许曾犹豫过,也或许知道,他们的做法,对还在基地的幸存者们而言,对曾经地面上的几十亿生灵而言,应该被称之为背叛。
让她不要多想。
睡觉,就没事了。
*
(这页翻开,并没有日期的记录,却蹭满了凌乱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