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茸眼睛亮,知道这顿打免,只是罚站,便飞快爬起身,还又嗲又长地唤声:“爷爷~~”
沈季泽还站在院子中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
他父母很少揍他,但逢揍必狠,顿下来屁股上全是藤条印。而且再疼他也不会吭声,更别说求饶。
男人嘛,挨顿揍不算什,求饶很丢脸面。
就连不争气肖勇,被他爹妈拿鞋子扇也只是满屋跑,边跑边顶嘴,谁会像卢茸这样?
财爷扒拉不掉他手,干脆就往前走,卢茸两只脚在地上拖着,手臂是点也不松。
财爷又坚持走两步,终于停下脚,怒气腾腾低头看卢茸。
卢茸偷偷抬脸瞥眼,嘤声往下软倒,坐在地上抱着财爷小腿,边哭边拿脸蹭:“爷爷,错,真错。”
“你起来。”
“不起来。”
爷阴沉着脸走进来。
卢茸见财爷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听说淹水事,这是回来收拾人。
“你们俩,给站院子里来。”财爷怒喝道。
卢茸磨蹭着不起身,沈季泽内心实属有愧,便走出去规规矩矩地站到院子里。
“叫你出来,给磨蹭个啥?”财爷对着卢茸又是声大喝。
不但不跑,还贴上去蹭,去亲,软软地喊爷爷。
完全没有骨气。
……但是真好有效啊。
卢茸又在他小腿上叭叭亲几口,抽抽搭搭地说:“以后再也不偷摸下河,保证……”
眼见他这样撒泼耍赖,财爷脸上怒气稍退,浮上几分无奈,长叹口气。
卢茸趁机试探地抬手,将他手中荆条点点抽出来,对着院角扔。
旁小狗还以为在玩游戏,飞扑上前将荆条接住,欢快地跑到小主人面前,拼命甩尾巴。
“先去院子边上站着。”财爷伸出手指指着洗衣台。
卢茸浑身哆嗦,不敢再坐着不动,出去站在沈季泽身边。
财爷径直走到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就多根荆条。
沈季泽还来不及反应,身旁卢茸已冲出去,在屋檐下就搂住财爷腰,嘴里哀戚戚地大喊:“爷爷,爷爷啊,错,再也不敢……”
财爷用另只手扒拉他缠着自己手臂:“走开,给站院子里去。”
卢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却死死挂在财爷腰上不放:“爷爷,爷爷,错,您乖孙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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