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很不熟练地用筷子去夹面条，夹
几下没夹起来，有些忐忑地看财爷
眼。
他筷子使得不是很好，平常在家里吃面，都是用叉子卷起来往嘴里喂。
财爷没说什
，接过碗筷给他喂，卢茸也不再坚持自己来，开始大口吃面。
“乖娃，你叫啥名？记得自己家不？家里
爸妈叫啥名晓得不？”财爷用方言问，见卢茸没回答，又用荒腔走板普通话问遍。
卢茸顿时不吃面，侧过头看着长凳不说话。
财爷蹲在旁边笑着看，伸手进去戳戳大脚趾，说：“嘎嘎虫。”
两只小胖脚立即叠起来，几根脚趾也含羞似蜷起，财爷摸摸他头，说：“好好泡着，
去给你弄吃。”
卢茸很轻地点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继续泡脚，等财爷出门去隔壁厨房才转动着眼珠四处看。
财爷很快就端碗面过来，放上方桌。接着去卧室打开大立柜，取出条崭新毛巾。
他用剪刀咔嚓咔嚓地将毛巾剪开，给卢茸擦干净脚后，用毛巾将两只脚裹得像小粽子。
愣，立即就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地将卢茸抱在怀里站起身。
“走走走，都回家，免得把你们鼻子冻掉几个，捡起来后都不知道谁是谁。”
小孩们围在财爷身边跟着往他家走，边伸手偷偷去摸卢茸脚。
只要卢茸从财爷脖子边抬头看他们，他们就兴奋地笑。
卢茸被抱进家院子，财爷将那些小孩都赶回家，关上院门。
他长长睫毛低垂着，在眼睛下沿落上排阴影。
“爷爷不问，先吃饭，先吃饭。”财爷连声道，又夹起块荷包蛋喂到卢茸嘴边。
卢茸将口里蛋咽下去，才小声说：“叫卢茸，毛茸茸茸，今年四岁，在
再套上双很大棉鞋，卢茸雪地靴就烤在火塘旁。
他抱起卢茸，放在方桌旁，问他：“要爷爷喂吗？”
卢茸盯着那碗热气腾腾面，最上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咽下口水摇摇头。
财爷将筷子递到他手上，说：“那吃吧，趁热。”
长凳很高，卢茸坐在上面，两条腿悬空。可那方桌比长凳还要高很多，他要探着头才能看到碗里面。
进屋，他被放在个火塘旁长凳上，财爷说：“乖娃坐着，去给你生火。”
卢茸坐在长凳上没动，看财爷拿个长竹筒对着火塘里吹，几下后，里面木头就腾起橘红，温暖火苗。
财爷取下他围巾手套，又端来热水给他洗脸洗手，最后用个大木盆，将他脚泡进去。
“烫烫，免得小脚脚冻坏。”财爷说。
热水很舒服，卢茸泡会儿才感觉到脚又长回身体，在里面轻轻动着大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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