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司懂拿着玩儿的那个吗,”白历捡起来,“怎么落袋子里了?”
陆召想起来这茬:“司懂给司徒,让他转交给你,你那会儿不舒服,他就给我了。”
小白球是司徒自己捯饬着玩儿的东西,不大稳定,摔在地上那一下挺响,也不知道给磕坏了没。
陆召按照司徒说的办法将自己的个人终端和小白球连接,这东西做的简单,存储空间不大,只留着一段录音。
“看时间是上游轮的那天,”白历拿着两瓶饮料过来,挨着陆召在沙发上坐下,“点开听听。
白历穿着大卖场买回来的松垮垮的短袖衫,跟陆召一人一个拎着俩大袋子,白历手里的是两人皱巴巴已经不能穿了的西装和军礼服,陆召手里则是老郑临走前又给开的一批新药。
两个大口袋一兜,俩人就回了家。
公寓不久前还是白历一个人的公寓,才隔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点家的样子了。
白历站在厅里左看看右看看,房间还是那个房间,没多少家具,落地窗外一片繁华明亮,机器管家两天没见房间主人,展现出了无比的热情,一个劲儿往白历那条没受过伤的腿上撞,一边撞一边说:“死鬼,又兜了一兜垃圾回家!”
这是在骂白历把那兜衣服搞的没法穿呢。
堵住你那张破嘴。”
临时标记后共通的情绪波动比想象中更让人战栗,白历的易感期逐渐在信息素的冲刷下趋于平稳,他一边儿说着服软的话,一边儿又勾着陆召,带着他沉进那片不可言明的海里。
海水没顶。
白历心里的小狗崽子又窜了出来,却已经不是嗷嗷叫的模样。它长成一只野兽,变得庞大且凶猛,它有个名字,叫欲望。
那是凶悍的感情,甚至会凌驾于恐惧之上。
房间里什么都没变,但陆召往那儿一站,白历头一回觉得公寓里让他很踏实。
“研究所的面试往后推了推,司徒说具体时间会再联系你,”陆召把一兜药分了类,放在恒温柜的不同层里,继续刚才的话,“下个月你得去医院复查。”
刚才开车回来这一路上,陆召把大概的情况都讲了一遍,包括他自己在轮船上的感觉和江皓的疑惑等等。
白历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一边寻思着得找司徒再多讨论讨论,一边应了一声,弯腰把那袋脏衣服丢给机器管家。
机器管家没拿稳,小白球顺着袋子口就滚了出来,咕噜噜滚到白历脚边。
再没人能牵制住这头野兽,它要从白历的胸膛里挤出来,要吞噬,要闯一闯。
但白历想,如果陆召摸摸它的脑袋,它可能还是会汪汪叫。
因为它是被陆召养成了这副模样。
*
日上三竿,白历跟陆召才从医院开车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