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不记得自己是怎起身,又是怎把陆召按在隔离舱墙壁上。他仿佛被人戳穿皮囊,露出真实内里。真实他并不好看,丑陋弱小,软弱不堪。
“会告诉你,说会都告诉你,”白历听到自己压低吼声,“你就非得在这时候逼是吗?!”
陆召看着他,眼里没有半点儿恐惧:“是。你生气,觉得不用再等。”
他说直白又坦然,就戳着白历软肋,不给白历任何退路和余地。
白历感觉自己易感期在陆召看来就像条被吓到奶狗
不敢承认恐惧,又舍不得离开。
瞻前顾后,左右摇摆。
白历觉得自己狼狈不堪,他半垂着眼,易感期情绪起伏几乎有瞬间差点儿让他大叫起来。
他想说你他妈懂个屁,你知道什,又不是你活在整夜整夜煎熬里,又不是你用好几年时间才仅仅能做到走路不瘸拐,又不是你忍受着乱七八糟人生,还要迎接身败名裂结局。
话堵在嗓子眼,白历看到陆召那只手,就又没声息。
光逐渐被掩埋,即将闭拢。
只手赶在仓门完全合拢前卡进来,陆召“唰”声拉开仓门。
白历被猛然亮起光线照得眯起双眼,他看见陆召逆着光站在那里,雨水落在他肩头,却无法模糊他轮廓。
有医疗人员劝说:“白先生有易感期狂躁失控症状,请少将您——”
“他不会。”陆召回答着,目光却死死看着白历,径直走上隔离车,反手拉上车门。
那只手片青紫,却依旧敢往下秒就合拢仓门缝隙里去塞。白历知道如果陆召是他,陆召不会逃跑。
“白历,你胆小他妈烦透,”陆召说,白历身体颤,就听见陆召又道,“但看到始终都是明明怕得要死却还会迈出那步你。”
陆召早就知道,白历这人空有副白大少爷骄傲皮囊,内里却是个无可救药怯懦者。
他敏感脆弱,矫情至极。可就这样个人,依旧替队友挨那下废条腿,活得并不快活,却还是选从未有人开发过机甲,放弃更方便自己道路。
陆召说:“为什到这儿,你就不迈呢?”
车舱内空间并不宽敞,白历不可自制泄露信息素混合着陆召信息素,迅速充满整个隔离舱。
白历精神不稳定,愣愣地看着陆召。
陆召站在那里,既不靠近,也不后退。他看着白历道:“就站在这里,你敢碰吗,白历?”
胸膛里仿佛有头巨兽,在下下踩踏着白历心脏。他看着陆召,无法出声。
“你不敢,”陆召平静道,“你他妈就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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