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五分钟,谢以津站在走廊里,听着贺嘉泽进行场高爆发情绪宣泄——
“八年,八年!你次家都没有回来过,但你知道这八年,又是怎被迫在你影子下生活吗?”
贺嘉泽眼泪掉得越来越凶:“开始,只是被他们逼着跟上你脚步,但是到后来他们发现,脑子根本跟不上,不论如何都跟不上!”
“于是后面每步……他们甚至都不让自己走。”他抽泣着说。
“……各种顶级会议,各种实验产出和论文都带着名字,实验室里师兄师姐什都不让碰,默认把名字带在作者栏里就行,因为他们都争着在谢枫面前邀功,挤破头地想要表现自己。”
谢以津怔下
谢以津方才明明连句重话都没有说,但是眼前青年擦眼睛动作却越来越快,随后像是再也憋不住样地“呜”声。
硕大泪珠从他眼睛里滚落出来。
前秒还气势汹汹青年,下秒竟然当着谢以津面……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谢以津:“……”
你个本科生去HHJC这样会议,就说明你在他们组里是被捧在手心里带着。”
谢以津很久都没有说出“谢枫”这个名字,他微微停顿下,才重新开口道:“至于你妈,她更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手,让你个人来到异国他乡生活年。”
“所以,”他抬起眸,轻声道,“是你自己要求来伦敦?”
贺嘉泽脸越来越红:“——”
他明明才和谢以津重逢不到十分钟。
贺嘉泽边狂抹眼泪边继续狂掉眼泪:“只有知道自己是什成分,知道每个所谓科研成就里有多少水
果然把人叫出来是对。
他想,这多年,还是点都没有变。
哪怕现在个头比自己还高,耳钉首饰戴满身,头发染成不伦不类颜色,全身上下都写着“现在是个很有个性成年人”。
但本质还是那个从出生就被宠溺着长大孩子。
谢以津看着那张和谢枫有着五六分相似,同时也和自己有两分相像面容,恍然地眨下眼。
明明他什信息都没有和谢以津透露,明明谢以津只不过用短短几秒钟时间思考,却将他这几年生活轻描淡写地勾勒出来。
而且近乎字不差。
贺嘉泽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激动地想要说什,但盯着谢以津脸,却连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他又次被谢以津轻描淡写几句话气得结结巴巴,但这次,却再也没有重新顶嘴力气。
几秒钟后,贺嘉泽突然抬起手,飞快地擦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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