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忍住笑了笑,脚上
陈林虎因为要陪他爸去墓园,只有张训应邀,在端午小长假去挤人堆。
拿脚指头想都知道陈家这对父子光是心平气和的相处就费老鼻子劲儿,张训临走前再三嘱咐让陈林虎少说话,尽量别激化内部矛盾,省的给老陈头添堵,或者让他那神通广大的奶奶再大晚上托梦骂人。
陈林虎心情好的时候乖得要死,点头答应得非常到位,张训还没再说两句就被按着又来了次生命疏导,走的时候胸口多了几个牙印,几乎是逃窜着上了段乔开的车。
想到这儿张训深感老脸挂不住,甩鱼竿的手都抖了抖,差点没甩段乔脑袋上。
“注意点儿!”段乔吓得直缩脖子,“出来玩儿还心神不宁的,陈林虎又不是九岁,你是怕他自己在家摸电门还是怕他拧煤气灶啊?”
那你就走。”
夜晚的老家属院儿安静沉寂,像老陈头一样落满了岁月的尘屑,厚重却坚韧地伫立在长夜里,亮着雾蒙蒙的光,灯塔般存在的陈林虎的家。
不知道隔着两道门的陈兴业是否听见,再没人说过话。
眼眶里的热劲儿压了半天都没压下去,陈林虎的虎牙咬着舌尖,口腔里的疼遮不住胸腔里鼓胀着的闷和涩。
老陈头的呼噜声响起,陈林虎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拉开小院儿的门站在屋外时,才把胸膛里的那口气给喘匀实了。
夜钓的地方植被多,张训没一会儿就被蚊虫咬了一小腿的包,不耐烦道:“你不知道,他爸有点儿那个,俩人处不来,回头再叮当起来我怕他说错话。”
宝象周围也没什么可玩的地方,段乔跟宁小萌还有之前烤串店的老板老项,仨人开车带着张训来体验夜钓,没想到一车全是外行,到现在桶里也就两条毛毛鱼,做顿汤水放多点儿都嫌稀。
这会儿宁小萌去买吃食,老项钓一会儿就得换个地方,美名其曰换风水,就剩张训段乔一对难兄难弟还在这儿干耗。
“他爸今天就到了吧?”段乔往鱼钩上串饵,扭头看看张训,低声道,“你俩真……”
“嗯,”张训盯着远处一片星星点点的灯,这附近都是钓鱼的,小声回答,“我男朋友。”
屋外的天空缀满星辰,二楼阳台上的绿植茂盛地生长,隔壁院儿的石榴树已经做好了挂果的准备。
他特别想张训。
陈林虎坐在小院儿的椅子上,在砖墙框起的星空底,三更半夜给张老师发骚扰信息-
因为前段时间的事儿,段乔被宁小萌软硬兼施地修理一番,从内到外都经受了爱情的洗礼,焕发出勃勃生机,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做新人的第一件事就是请被自己的酒臭熏得差点儿干呕的张训和陈林虎去附近一景区旅游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