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从:“刚刚在房间里一直转圈说睡不着的人是谁啊?”
杨怀玉:“我现在睡得着了行不行,我大儿子在里面呢,我有什么好睡不着的。他对你儿子比你这个当爹的都靠谱!”
林柏从:“那臭小子难道不是你生的?你看看他懒在他哥身上那德行,跟没长骨头一样,看着我都来气。”
杨怀玉:“大儿子愿意惯着,关你什么事?再说,你不把他打成那样,他能赖着他哥?说来说去都是怪你!”
“什么都怪我,你讲不讲理?”
“嗯。”闻舟尧没有隐瞒,他的手理了理林俞后脑勺的软发问他:“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关于这次这件事。”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爸那都是老一套了,有些东西该革新。”林俞说:“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个少年雕刻学习会嘛,有些新想法,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林俞说得无辜且委屈,但那脸和语气一直都是对着门外的。
闻舟尧曲起手指低头敲了敲他的头顶,提醒他:“过了啊,既然都发现了就别故意惹你爸生气了,还嫌这顿打没挨够?”
林俞对着他哥乐得笑出牙,扯着伤了,又一阵龇牙咧嘴。
,出门有朋友相聚,回头有家人等候。
再不济,还有他这么一个只要他在家,一天能喊八百遍哥的烦人精等着他。
未来他会有选择的底气,广阔的天地。
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相爱的爱人,幸福地携手一生。
至少,不管未来如何,他不再是那个逢年过节坐在角落里林俞几乎注意不到的人。也不是那个背上行囊说走就走,了无牵挂的家伙。更不是最后那个站在墓碑前孑然一身,眉宇间只剩下风霜刀刻的闻舟尧。
……
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祠堂周围又安静下来,只是偶
此时的门外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响。
杨怀玉一边捶着林柏从的肩膀,一边说:“你要看儿子就看,非拉着我来这儿丢人现眼!”
“谁来看那臭小子!”林柏从有些尴尬,又没好气:“我是来看他到底知道自己错没错,可你刚刚也听见了,你看看他说得那是什么话?!”
“你可闭嘴吧!”杨怀玉气得不行,拉着他:“走走走,回去睡觉。”
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场人间戏,林俞拉住这个人就好像也能拉住自己,不被过去吞噬,有满腔的勇气支撑向前。
林家人从不软弱,他当然知道。
爸妈把他放在心里最柔软的位置,他更知道。
但正是因为有这些想要守住的人和东西,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必须做。
林俞往下缩了一点,下巴磕在闻舟尧的膝盖上,看了看大门的位置说:“哥,我爸妈让你来探口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