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喝一次咖啡,乔文没急着走,叫来侍应生,给自己和陈迦南各自点了一杯咖啡,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开资料慢慢浏览。
陈迦南是山猪吃不来细糠的粗人,七八块钱一杯的现磨咖啡,喝在他口中,还不如路边五角钱的凉茶。
不过他环顾了下四周,发觉咖啡馆里大多是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女,看着都像是在约会。于是他又心虚地看向对面的乔文。
对方低着头,一只手翻阅着资料,另只手慢条斯理搅拌着咖啡,时不时端起来轻轻抿一口,是个十分慵懒优雅的做派,看起来简直赏心悦目。
他不由得感叹,小乔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落魄的大户人家也是大户人家,瞧瞧这动作,这气质,简直就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我的事,而是全家人的事。”
陈迦南当然也是知道轻重的,家里人就是他的软肋,遇到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他哪敢在城寨逞什么英雄。
他用力点点头道:“我把人在城寨的事告诉他就行,他们要盯,自己找人乔装改扮进来盯,我可不会蹚这趟浑水。”
乔文轻笑:“南哥,我发觉你手上那个忍字还是有用的,别人都以为你冲动,其实大事上一点不冲动。”
陈迦南得了夸奖,骄傲地将脸一昂,毫不谦虚道:“那当然。”
他顿觉自己不能给人丢脸,稍稍坐直身体,摆出一个自认潇洒且优雅的姿势,原本拿着勺子哐哐搅拌的动作,转为标准的慢条斯理。
只可惜乔文心思全在手中的资料,并未注意到对面这只孔雀在努力开屏。
别说,自己这几十块钱的消息费,真是没白花,这份资料有意思极了。
那块地的主人叫关真宝,可见父母生他时是多么宝贝这个孩子。关真宝今年二十七岁,算起来确实很有些来头,祖父是满清正白旗,祖母是格格,总之在七八十年前是王孙级别的贵胄,因而家底颇丰。他爹也很争气,虽然大清亡了,但自己在上海当大买办也干出了一番事业。四十年代末期来港城时,据说光黄金就带了
乔文:“……”就有点欠扁的样子。
在家聊了会儿,两人一块出了城寨,一个电话拨给周仁俊,对方听了之后,果然是让陈迦南帮忙盯着,陈迦南有备而来,立马把早就想好的借口搬出来,成功回绝了他。
通知完周仁俊,乔文又打了个电话给张记者,双方约好在附近一下咖啡馆碰头。
对方带着厚厚一沓资料来赴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连咖啡都没喝,便揣着相机匆匆离开,据说是最近在跟某个大明星和富商偷情,已经连着几天没休息。
这才大年初五,狗仔果然从这个时代,已经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够晚干得比牛多的一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