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不顾陈栖生病的身体,强行纾解自己的欲望。
在陈栖与周禄同时遭受绑架时,毫不犹豫选择了周禄,温柔小心翼翼抱起周禄,头也不回漠然地丢下陈栖一人面对绑匪。
甚至在陈栖被救回满身是血送进急救室,意识不清哀求着想见他一面时,
赵释怔住,看向燕寰,燕寰削瘦的面颊上,是一种纯粹的疑惑,又仿佛是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喃喃道:“我知道,他生气了。”
燕寰低低怔然道:“他应该恨我的,我这样对他。”
“医生说,他到后期过得很难受。”
“他说那时候陈栖掉了好多头发,晚上会流很多鼻血,关节很疼,医生不忍心,给他吃开了很多止疼药。”
男人微微抬起眼,看着黑白照片里眸子柔软的男生,心脏抽搐着痛苦慢慢碾压下来近乎窒息惨然道:“可他不愿吃。”
着黑伞的人,那人也穿着黑色西装,面容俊秀,神色复杂,撑着黑伞的人走到燕寰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道:“阿寰。”
“你别太难过了。”
说着撑伞的人也望向墓碑上的照片,他叫赵释,赵家最小的儿子,是燕寰的发小,从小跟燕寰一块长大。
赵释看着照片上安静内敛的陈栖,神色复杂,他一直觉得陈栖挺干净的一小孩,刚开始还跟燕寰调笑,说这小孩你要是不要,给我呗。
毕竟陈栖长得确实是好看,身上还有一种明晃晃纯粹的干净感,清清朗朗像春日里的一朵云一样。
“他说吃了止痛药,他就不记得他以前喜欢的人了。”
赵释呼吸一窒,他几乎不忍心去看燕寰脸上的表情,他抓着伞的指骨泛白起来,想开口,却沙哑得不知该说什么。
说着说着,燕寰笑了笑,颤抖着低低道:“他还是那么笨。”
他对陈栖做了那样多的坏事。
他曾在天寒地冻里,丢下陈栖一人在路边,只因为陈栖不小心提到了周禄,他就阴沉着脸漠然叫他滚下车。
他对陈栖挺有好感的,自然也是看得出陈栖是有多喜欢自己的老友,那种眼神里满是亮晶晶明晃晃的爱意,干净又纯粹,固执的爱意像明亮的火焰,照得灵魂都彻亮。
只可惜自己的老友眼睛就跟被屎糊住了一样,眼里只有年少的白月光周禄,对着身边的小画家无动于衷。
赵释单膝跪地,他将手中的一捧花束轻轻放在墓碑前,心里轻轻默念道:“走好了。”
他站起,看向瘦得几乎不成人形的来由,沉默了一会,迟疑安慰道:“阿寰,都过去了。”
他想说你想开点,但是他看着燕寰这个状态,实在是说不出来这句话来。忽然,他听到燕寰极为嘶哑低沉的声音:“赵释,他从来没有来过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