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触碰了她唇瓣的食指。
有轻微的酥麻。
温热，潮湿。
舒予白触电一般，刹那间站起身，垂下纤长的睫毛：“我走了。”
南雪在被窝里静静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烧起来，好似很容易软弱。
先前那点儿固执的冷漠不知哪儿去了。
也没什么原则。
“只一颗噢。”
舒予白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枚，有浅浅的清香。
“好。”
南雪静静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舒予白很想低头，吻她额头，或是眉心。
可多年前的不辞而别，怕是还未被原谅。
她亦拿不准南雪的心思。
舒予白暗自轻叹，看她一眼，说：“我走了。”
南雪看着她，不答，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舒予白只好又俯身，轻声问：“怎么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厚厚的被子捂着，身上满是湿汗，暖气开了，很热，不知是不是泡脚了的缘故，热起来，有点不太清醒。
有一瞬间，她很想说：
姐姐，想你抱着睡。好不好？
可惜别人不会读心术，在她的注视下，舒予白还是离开了。
她转身，走时轻轻带上了南雪房间的门，下楼时楼梯一震一震的，脚步有些迟缓，指尖似有余温，她轻轻在身侧捻了一下。
舒予白：“？”
两人对视片刻，无言。
她动作微滞，慢半拍明白过来，南雪是等着她喂，舒予白脸颊微热，有片刻的不自在，她指尖剥开铝箔纸，把薄荷味儿的润喉糖抵着她唇边儿。
南雪舌尖轻轻一卷。
却碰到一点食指。
“想吃润喉糖。”
南雪看着远处的书桌，说：“在桌子上，谢谢。”
薄荷糖可以吃么？
舒予白想了想，可她一看南雪渴求的眼神，登时也不顾可不可以吃，转身就去拿了。
——她就是会惯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