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什?”
舒予白眸子含着疑惑。
“下个月有画展。国家画院。”
舒予白眼帘微垂,纤长睫毛根根翘起,展厅灯光下有种说不出气质。她在沉思。
这想好会儿,终于说:“再看吧。”
语气是在安抚她。
舒予白却是轻轻笑,低叹:“没关系。”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
展厅里画小小张,悬挂在高高白墙上。
舒予白看着他画,饱和度低,明度相近,那淡又安静,像是进入种舒缓宁静钢琴曲,切都是那朦朦胧胧,现实世界都笼上层迷雾。
如今舒予白几乎是退出这个舞台,只剩下尤馥个。
倒也仍旧是风风光光。
尤馥踩着细高跟,并未排队,只在长长队伍旁边摘下墨镜,和保安对视眼,便被放进去。
她不用排队?
萧衣挑眉。
感觉到轻微撞击,舒予白回过头,瞥见个男人。
再顺着男人目光,她瞧见个熟悉身影,心头跳。
路边停着辆白色保时捷,车门打开,个女人挎着包,下车。
大冬天,那人和从前样,黑格子短裙,长腿,红唇噙着抹笑,目光却是平静如湖。
萧衣看过去,道:“尤馥?”
手出问题,画画时候,关节用力就是阵突如其来刺痛,这倒是小事;最关键是,她怯。
她怕。
怕自己画上不来台面,入不展,那过去切都犹如自欺欺人美梦,很脆弱,只要个轻微否定,霎那间就支离破碎。
“为什不去?”萧衣轻声道:“只觉着可惜,你画明明那好
那是种完全静。
真实与非真实,犹如缠绵梦境。
萧衣瞧着墙上悬挂画,道:“确实是很有意思。”
舒予白回过神,不多说,只道:“走吧。”
“看完?”萧衣问她,指尖缠绕着缕卷发,开玩笑似:“下个月,要不要再试试?”
尤馥这人很傲。
路过舒予白时,也只是给予个蜻蜓点水似对视。
像是陌生人。
肩上传来轻轻触感,舒予白从漫长回忆里抽身,对上双温柔眼睛。
萧衣瞧着她,说:“她还是老样子,师姐,直都是这样。”
分明是曾经同门师姐,对方却和她们似乎不在个世界。
从前导师最爱夸,除舒予白,就是尤馥。
尤馥走跟她不是个路子,舒予白走是典雅清淡古典派,尤馥则是偏好重色彩对比后印象主义,色彩强烈,对比分明。
“带学生里,出你们两个,这辈子在教学方面就没什遗憾。”
——导师曾经这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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