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干渴的人也许对于“渴”的状态可以忍耐,但是当有一瓶水被放到面前的时候,“渴”的感官几乎会被数倍放大——我妻夏野现在的情况大致比较类似。
『想要见到棘君。』
他又用舌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吞咽了一口唾沫,听着心脏无规律的“咚咚咚咚”,觉得眼前这些挡住他寻找咒言师视线的人流讨厌极了。
『想要见到棘君,想拥抱,想接吻……没有棘君是不行的。』
我妻夏野抱着胸口的布料,低低地喘了口气,口罩仍旧戴在脸上,但是能够起到的安慰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成了这个样子,小小的一团粉色看起来格外可怜,发烧发到指尖发抖,呼吸也能听到很急促,任务大半都是人家解决掉,甚至一共只说过几句话……
乙骨忧太慌了,乙骨忧太有一种“帮兄弟照顾女朋友结果把兄弟女朋友送进医院”的心虚,乙骨忧太也开始流汗了。
乙骨忧太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乡情怯”,甚至忍不住开始同手同脚,状态奇怪得连满脑子都是“马上就能见到棘君”的我妻夏野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奇怪,他难道是有人群恐惧症吗?』
我妻夏野攥着手机,艰难地从已经有点混沌的思维里扯出一丝思考余地,然后就又一次迷迷糊糊起来。
他直勾勾地睁着粉瞳,在视线能触及到的接机人群中来回扫视,不过我妻夏野实在是很难越过密密麻麻的人流发现什么,倒是同手同脚的乙骨忧太仗着身高优势,突然“啊”了一声。
“……我看到狗卷君他们了。”
乙骨忧太迟疑地指了指一个方向:“话说胖达同学竟然也在……都已经被好几个小朋友当做玩偶服工作人围起来了——欸?”
最后一声问句代表了他的猝不及防,因为他刚刚指明同学的方向,眼前就“嗖”地闪过了一个粉影,后辈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完全看不出正在发高烧,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宛如一枚炮弹一样冲着那个方向就砸了过去。
“
『明明之前只是低热……但是现在似乎变严重了起来。』
又是完全没有休整的连轴转,也只有之后上了飞机,才在飞机上一直浑浑噩噩到回国,乙骨忧太以为他在睡觉,丝毫不敢吵到他,不过也许只有我妻夏野自己知道,棘君严重不足的话非常影响他的精神状态,所谓的“休息”,甚至连浅眠都算不上。
『是等待。』
我妻夏野又按了按额头上的退热贴,冰冰凉凉的感觉给他带来一丝清醒,他冷静地思考道。
『因为太想见到棘君了,又要忍耐不适的身体情况,咒力体力都有点透支,大概主要原因是咒力透支,所以也没有精力做出其他的反应……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