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缓出
口气，他边朝着水池走去，边叨叨地让姜宜带个袖套。
姜宜扒拉着萝卜上
泥，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过年第六天，姜宜和姜父带着老太太回
S市。
当天晚上，洗完澡姜宜就听到自己卧室窗户上被敲几下。
他打开窗，就看到熟悉金发在冷风中晃荡，没过多久，穿着大衣陆黎就熟练地翻阳台进来。
姜父拍拍萝卜上泥巴，心想这傻孩子。
大概还以为是自己父亲心软同意下来。
姜父站起来，他把萝卜丢给姜宜道：“拿去洗洗，记得把水龙头扭到左边。”
“左边是热水，别开错。”
姜宜拎着萝卜，带着拖鞋上小狸花猫，路奔去水池洗萝卜。
路上，三个半小时车程，陆黎摸着那个并不存在红包，唇边带着笑意，如同往常样，仿佛什
事都没有发生。
那天晚上姜宜在洗衣机前愣很久。
屋子里所有家务几乎都是陆黎处理，基本是上不会给他上手。
如果不是因为陆黎瘸拐走路费劲疲惫，如果不是因为陆黎发低烧回来就在床上沉沉睡去，那他不会有机会碰到洗衣机。
也永远不会发现大衣里空荡荡口袋。
反反复复掏好几遍，陆黎大衣口袋都空空如也。
拎着大衣姜宜愣在原地。
——“爸爸有没有给你红包？”
——“给。”
——“
放在口袋里。”
姜宜赶紧关上窗户，他望着在卧室里抖着雪陆黎迟疑道：“你怎不走正门？”
姜父站在原地，他看着全然已经长大姜宜，裹着厚厚冬衣，虽然依旧带着点病气，想到姜宜小时候在鬼门关打转孱弱模样。
但没过多久，他又想到那个金发男生跪在地上朝着菩萨磕头背影。
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
喜欢彼此都不是什错。
真心就好。
最后姜宜什都没说，他还是将两人大衣放进洗衣机里，然后把自己红包收进抽屉。
只不过在陆黎醒来时候，他望着面前人眼睛，认真地说：“爸爸定会喜欢你。”
如今那句话成真。
姜父抬头望着蹲在面前姜宜，眼眶有点红，但是脸颊边却抿出小梨涡，眼睛亮晶晶，漂亮眉眼熠熠生辉。
他似乎好像觉得切来得太突然，快活又高兴。
不久前话还浮现在耳边，场景也随之而来逐渐清晰。
那时候陆黎坐在车后座，原本双手拢着他手替他暖手。
但是说完那句话后，便半垂着眸子，自然而然地伸手进来只大衣口袋里，似乎在摸着大衣口袋里红包。
但是什都没有。
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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