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陆黎坐在车后座，脸上盖着本书，抱着手，长腿敞开着。
姜宜把书挪开，带着点不解道：“你这段时间到底怎
？”
陆黎闭着眼，他在想姜宜问
话——怎？
他也想问自己怎。
快要十七十八人，天天晚上失眠
洗手台前水龙头因为零件出问题，关不上水，如今正“突突突”地往往外喷水雾。
陆黎深吸
口气，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也在突突突响。
姜宜伸手，将身旁抱着手陆黎脑袋摁在好水龙头前面，然后用手夹着陆黎脑袋，熟练地跟洗萝卜样，接起水龙头捧水就撸在陆黎脸上，给陆黎洗个脸。
陆黎：“……”
姜宜把他脑袋抬起来，用手奋力地擦在他脸上道：“洗把脸就不困。”
“上课就回教室，里面发生什你都别管。”
“
待会再回去。”
姜宜慢吞吞道：“哦。”
两分钟后。
厕所洗手台前。
陆黎：“？”
他抬起头，下意识皱起眉道：“什东西？”
姜宜睁着眼道：“厕所有人用水滋。”
陆黎沉默两秒，然后起身沉声道：“走。”
他蓝色眸子带着点戾气，扭头望着他道：“为什现在才跟说？”
东西，自己都舍不得用。
自习课下课铃声慢悠悠响起，趴在桌子上撑着手睡觉陆黎感觉有人拍拍他脑袋。
陆黎带着点阴沉抬头，却发现是姜宜站在他面前。
“……”
陆黎脸上阴沉没，慢吞吞地又趴在桌子上，只留给姜宜个后脑勺。
“初中就是这样，写困就去洗脸。”
陆黎：“……”
他额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困意早就在整个人挨在姜宜身旁时消失。
上课预备铃声响起时，二楼走廊，姜宜走在前面，身后是手插着口袋，已经完全清醒陆黎。
接下来个下午，陆黎没再睡过觉。
陆黎抱着手，面无表情地望着洗手台前坏掉水龙头。
姜宜在坏掉水龙头面前洗手，然后熟练地往身旁躲，但衣服还是还是被滋到点。
陆黎：“这就是你说有人用水滋你？”
姜宜淡定道：“对啊。”
“你看，它现在还在滋。”
“那傻——瓜怎滋你？”
姜宜跟在他身旁，想想道：“洗手他就滋。”
陆黎沉着脸。
从小到大姜宜就没跟他告过状。
他边走边低声道：“待会你去外头等。”
姜宜想想道：“陪去上厕所。”
陆黎没说话，他趴在桌子上，好会才嗡声道：“你让那个拉屎陪你去。”
“困。”
姜宜：“不行。”
“厕所有人用水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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