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缙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盯着后视镜中男人在昏暗灯光下的脸庞,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当男人长腿跨下历闻机车摘下头盔时,为什么自己会心头悸动得厉害。
明明男人连头盔都没有摘下,只露出一双跟野生动物一样眸子,他的眼睛就已经牢牢地定在了男人身上。
殷缙只知道,在男人逆着车灯摘下头盔那刹那,露出桀骜眉眼时,他就已经下意识微微站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男人看。
当历闻问他认不认识这个男人时,殷缙只盯着男人脖子上那一片像是被吮吸出来的吻痕,脸色冷得厉害。
他当然是知道圈子里这种套路,甚至当他没有望见男人脖子上吻痕时,他头一回生出了点类似于期待这种套路的荒谬心情,就好像是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
男生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但是实际上这语气深处藏着连男生自己都不知道的不甘心。
倘若他刚才没有开口,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上了那些人的车?
然后像刚才一样,直接自然而然地坐上副驾驶,然后在情意正浓的时候发生点成年人该干的事情?
吴楚神色越来越古怪,他望着自己十八岁的爱人,面色复杂道:“你对这些事很熟?”
“经常干这些事?”
身走向自己的车,看样子像是要带人回去。
吴楚指尖转了转那个银色打火机,想了想十八岁的殷缙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于是就听话地跟着殷缙,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比自然地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身后的那群富二代目瞪口呆。
历闻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得出殷缙刚才没有骗人,他说不认识这个大半夜忽然出现在路边的男人,那就是不认识这个男人。
可如今算是什么回事?
明明面前这个男人来路不明,明明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甚至他连面前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荒谬地生出了点期待的心情。
十八岁的殷缙粗鲁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上,冷淡道:“比不上你。”
真他妈浪。
脖子上还顶着别人的吻痕就出来找冤大头。
最他妈操蛋的是,他如今就是这个冤大头。
还是自己上赶着当的冤大头。
那边的拉开车门的吴楚屁股刚坐下来,就听到自己十八岁的爱人语气冰冷朝他道:“坐后面去。”
吴楚:“……”
他微笑着告诉自己说狗屁梦境不要当真,深吸了几口气后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闷头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坐在驾驶位的殷缙依旧是冷着脸,跟谁他妈欠他几百万一样,摸出了一根烟,手搭在车窗上语气讥讽开口道:“你就那么浪?”
“是不是只要是个开车的,你就能上人家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