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缙:“……?”
那老友继续痛心疾首道:“你是不是把人小姑娘骗来这破烂地方来给你洗衣做饭?”
殷缙那身上乘皮囊,加上周身清贵气质,哪怕是坐在轮椅上
为不让那中间商血赚五块五,吴楚大早上就在饭桌上,瞟着他,循循善诱地跟他说:“咱们不能让中间商发,中间差价必须得拿回来。”
于是下午刚在笔记本电脑上开完远程会议男人,接个视频通话就坐在桌子面前开始剥毛豆。
手机那头老友愕然,他打视频也是因为好奇心痒地想要看看到底是在什样破烂地方,才能让从小就挑剔,浑身上下毛病不少这尊大神忍下来。
看到那似乎连胳膊也伸不开狭小逼仄屋子,老友吃惊得直咂舌,感叹着殷缙这次真是下足血本,铁心要让老爷子心软退步。
但是殷缙淡定自若地剥着毛豆,让手机那头老友愕然许久,好半晌老友才茫然重复道:“毛豆?”
傍晚天际乌压压厚重云层低垂,倾斜雨滴劈里啪啦砸在树梢上,泛黄玻璃上爬满连成线雨珠子。
狭窄出租屋客厅里,坐在轮椅上男人对着手机那头人懒懒道:“老爷子出院?”
手机那头正跟着他视频通话人点点头,然后犹豫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做什?”
面前男人坐在轮椅上,面前老旧桌子上摆着个塑料篮子和袋子绿油油毛豆,男人看上去动作熟练不少,冷白修长指尖将毛豆壳拨开,然后捻起碧绿色毛豆放进塑料小篮子中。
殷缙将手上毛豆剥好,抛进篮子里,闻言抬头懒洋洋道:“剥毛豆。”
“斤两块五?”
什玩意,什有壳没壳,什两块八块?
殷缙望着望手机里老友茫然神色,神色自然道:“你听不懂正常。”
毕竟今早上吴楚拿着小板凳,坐在他面前苦口婆心地告诉他,中间商血赚五块五对他是种多大伤害,他才勉勉强强理解。
窗外闷雷滚滚,殷缙边望着窗外,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想着点什,手机那头老友沉默下,终于像是忍不下去痛心疾首开口道:“你是不是去骗人家小姑娘?”
那头老友沉默下来,好会才迟疑道:“是今年圈子里盘核桃新潮流吗?”
不盘核桃?改成盘那种叫毛豆碧绿色小豆子?
殷缙捻起个毛豆壳,对着手机那头人懒散道:“这个,没去壳,斤两块五。”
说罢,他又伸手从塑料篮子中捏颗毛豆,对着手机那头人叹息道:“这个,去壳,斤八块。”
在去壳和没去壳之间,中间商血赚五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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