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问题?”楚半阳问。
路迎酒说:“楚半阳,你是不是喜欢呀?”
他低头,看腕间昂贵定制手表:“看这时间班上又要死人,得去看看。”
说完转身就走。
——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步伐有些急促和狼狈,像是要快步逃离。
看就是后悔刚才讲这些。
“……说起这个,”路迎酒在他身后说,“你说但凡有人超越你,你就会永远记着。有个问题其实直想问你。”
楚半阳说:“知道是完美主义者,但凡有个人超越,都会记很长时间,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
所以,他穿着楚千句常穿西装,写着他字体,系着他最喜欢半温莎结。
关于生离死别,最不公平点是,追悼与思念都是留给生者。
楚千句有下个轮回,而他只有今生,去慢慢回忆、咀嚼那短短三年。
后来他遇到路迎酒。
说,“不唠叨,得走。”
两个不善表达情绪人,最后也没多讲什。
车子驶离楚家,开往远方,再不回来。
他们断断续续地联络着,几年过后,楚半阳知道他死讯。
他没有太多伤感,也没有偷偷哭场——实际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
楚半阳回头。
路迎酒还坐在栏杆上。
楚半阳看着他,看着他柔软黑发被风吹拂,看着他略显慵懒神态,看着他背后是轮巨大落日,好似只要轻轻往后倒,便会坠落入夕阳拥抱。
光芒雕琢他那完美如艺术品面部线条,白色衣衫干净而清爽。
和初见那天样好看。
走个楚千句,又来个路迎酒抢走他第名。
……光是想着楚半阳就心塞,自己又成老二,真是倒霉透顶。
楚半阳揉揉眉骨,说:“这就是性格不稳定处吧,天性如此。”
路迎酒沉默会:“你今天难得坦诚啊,竟然和说那多。”
“以后不会。”楚半阳理下领带,“是看你问起,不忍心才告诉你。”
只是觉得不真实。
他看向窗外刚抽枝柳树,心想,楚千句最终还是死在孔雀怀中。天边朝霞铺得很暖,桌上摊开符纸,每笔都是楚千句教他画法。
“……”
楚半阳深吸口气:“们故事大概就是这样。”
路迎酒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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