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坐在绣房,一个人叨鬼话
哪朵鲜花儿恋住了你
撇下了小奴家~~】
路迎酒:???
他说:“你这又是什么歌?”
依儿呀儿呦】
路迎酒:???
路迎酒实在忍不住了:“叶枫,你这放的是什么歌啊。”
“啊?”叶枫说,“放的是《小寡妇上坟》啊。”
路迎酒只觉得眉心一跳,血压上来了:“你换首歌。”
嘞个呀咿儿呦
一十七岁过了门儿
依儿呀儿呦】
路迎酒:“……?”
他赶快继续吃坚果,压惊。
路迎酒:“……”
他捏着它,半晌后低声说:“谢谢。”
他拆开坚果的包装。
包装袋哗啦啦作响,打破了沉默。
路迎酒刚吃了两粒坚果,看见叶枫伸手摁了下按键,开始放音乐——他也努力在缓和气氛。
月山疗养院建在山间,靠着一个普通的小村子。
山路走起来坑坑洼洼,拐弯又急,叶枫开得很慢,他们简直像是一伙出去春游的人。路迎酒往窗外看,群山苍翠,树木的枝干朝着天空野蛮生长,几只雀鸟将身形隐于叶间,只能听见彼此清脆的歌喉。
小李问:“那疗养院荒废
酒再次深吸口气,揉揉眉骨,却听见敬闲开口。
敬闲的语气也是难得的小心翼翼,递过来一包坚果:“要么?”
“……不用。”路迎酒的声音都是绷紧的。
他心想,陈笑泠说得还真没错,敬闲不是小妖精,敬闲是个超级大妖精,这连读心术都快学会了。
两人又是沉默了十几秒。
叶枫回答:“《盼情郎》啊。”
路迎酒:“……”
路迎酒抑制住自己骂人的冲动,说:“你、你别放了,赶快把歌关掉。”
叶枫不明所以,但总算是关掉了音乐,车内清净了。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在死寂的沉默中车子下了高速,七拐八拐上了小路,慢慢往山上爬。
“哦哦哦。”叶枫切歌。
路迎酒继续吃坚果,又听见那曲子在唱:
【四月里想我的郎
开的是芍药花,手拿着汗巾儿
止不住地把泪擦
又听见歌词:
【居家老少度光阴
指望我夫妻白头到老
来个呀呀呀咿儿呦
不料想半路我守了孤坟
路迎酒就边吃边听,希望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听那歌词在唱:
【正月里打新春儿
寡妇在房中口问心儿
寡妇年长三十二
敬闲缓缓动了。
这回他没有直接把坚果给路迎酒,而是偷偷塞过来的。
动作很小,仿佛怕被人发现,像极了上课在偷偷传纸条的同桌。
路迎酒又心想,你直接给我,和我偷偷接过来,有区别吗?
他想拒绝,但敬闲这次动作奇快,他手里硬是被塞了那包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