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辞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怜悯之色。他是过过苦日子人,临死前那几日,是他生中最难熬日子,可以说刻骨铭心。
不敢相信阮怜是如何从富家公子变成个伶人。
来到宫里,还被狗皇帝欺负。
他忽然瞪李瀛眼。
后者正在审视阮怜,乍然接到这个眼刀,神色微愣。他移开视线,言不发地给自己斟杯酒,仰头饮而尽。
柳自如刚要安排,云清辞就道:“罢。”
“来都来,就先边儿上坐下吧,待会儿跟大家起回去。”他又吩咐下去:“金欢,你再去安排副碗筷,乐师受伤,好好补补。”
阮怜越发受宠若惊:“草民不敢……”
“让你坐就坐。”云清辞命令之后,又去看李瀛,歪头道:“陛下觉得臣安排可有不妥?”
李瀛与他对视,乌黑双眸沉如深渊,每次呼吸都像是在压着巨石,缓缓道:“就依君后。”
本就苍白,那点血迹就看尤为明显。
云清辞当即站起来,担忧道:“你怎?”
李瀛低低开口,语气阴沉:“阮乐官若是觉得不适,便先回去休息吧。”
阮怜手指本已经按在弦上,听罢下意识去看云清辞。后者难得觉得李瀛说有道理,刚要赞同,便见阮怜目若秋水地望着云清辞,幽幽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让君后……与陛下尽兴才是关键。”
云清辞听出他大抵是想说,让自己尽兴才是关键,李瀛不过是捎带,不禁愉悦起来。
少数酒液顺着他嘴角绵延到脖颈,擦过喉结滚入领口衣物间。
放下酒杯时候,云清辞又去与阮怜说话,他看上去轻松而自在,并没有因为李瀛坐在身边而有半分避嫌。
太坦然。
坦然再也找不到昔日对他半分在
云清辞弯弯眼睛。
厅内笙歌曼舞,云清辞十分高兴,扭脸去跟阮怜交谈:“阿怜籍贯是哪儿?”
“草民是灵州人。”
“瞧你仪态甚佳,应当家世不错,怎跑进宫中乐坊来?”
“家道中落,言难尽。”阮怜垂下睫毛,道:“草民之前在上阳城满春楼奏乐,后来遇到乐坊袁先生,方得以在宫中谋职。”
往日大家提及君后才是顺带,这个阮怜倒是上道很。
他瞥眼李瀛,后者目光幽暗,看不出喜怒。
重生李瀛……能在这种情况下,忍他多久呢?
但如果李瀛不愿忍他,势必会先拿阮怜开刀,云清辞心满意足地坐下去,暗道要及时通知青司派个人暗中保护他才行,若李瀛有异动,他也好及时知道。
又闻李瀛再次开口,派温和:“还是不要强撑,来人,送阮乐官回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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