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陆酥秋的嗓子比往日低哑了些。
“药放桌上,”熟悉的药味扑鼻而来,令陆酥秋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你可以走了。”
这次,陆酥秋依旧没有喝药的打算。
“抱歉,姑娘。”侍女摇头,手里还端着药,“郡主有令,必须由奴婢亲自盯着姑娘喝下药,姑娘还请不要为难奴婢。”
陆酥秋别无他法,只得将药喝了下去。侍女便恪尽职守的站在一旁,待陆酥秋将药喝完,才将空空如也的瓷碗收起,离开了屋。
不在意的人,姜夭向来不会多耗费片刻时间,去关乎其情况。
迈及正堂门槛,姜夭才倏地思及,那孱弱的琴师若是烧得不省人事,便无人再替她抚琴。如此,她对先生唯一的念想也将云想烟消云散。
任何事,姜夭皆不会关心,而唯独这一件,是不能被姜夭所容忍的。
姜夭蹙眉,冷声命令府内的下人:“去后房煎些治风寒药,再将医春坊的掌柜请来。”
亲王府的下人面露为难,不敢顶撞姜夭,却又不得不小声地道:“郡主,这个时辰……医,医春坊已经闭门了。”
即将揭下的那一刻,姜夭倏地顿住,手滞留于面纱之上而没有再进一步。
她不可企及,令日月都黯然失色的先生,又怎是区区戏楼里的一介琴师所能比拟的?
思及那许久未见的人,姜夭的眼眸黯然,仿佛融入了夜色。
失了揭开面纱兴致,姜夭于是撤开了紧挨着面纱的手。无需灯火,仅仅只是靠入臂弯,姜夭也能感到怀中人的弱不禁风。她蹙眉,冷硬的心对除却先生以外的人不为所动。
与陆酥秋的肌肤相触之际,姜夭便已从眼前人非同寻常的体温上察觉到不对劲。
陆酥秋不由自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姜夭用余光斜睨自己身旁已畏惧到哆嗦的下人,“立刻将掌柜请来亲王府。”
“是。”
……
陆酥秋从昏沉的意识中苏醒,已是翌日。她扶额,昨夜的头疼似乎稍有减轻,但她的病似乎仍未痊愈。
“陆姑娘。”侍女敲响了门扉,“后房替您煎了一夜的药,姑娘若是醒着,还劳烦您喝了。”
这人是带病替她奏琴?
如此想着,姜夭却未有过多的触动。她起身,拦腰横抱起怀中瘦弱的人。在搂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时,姜夭又再次无端想起了自家先生。
她的先生的身段是极其软的,总令她情难自禁,想要与之更近的接触。先生的腰……似乎也般盈盈一握。
回忆起心上人的模样,姜夭凛若冰霜的面庞总算缓和了几分,不似先前的沉郁。
将烧到昏迷的陆酥秋放及榻上,姜夭便再无其它举动,转身离开了屋。她既未趁夜唤大夫,也没有查看陆酥秋病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