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批觉得耷拉着也挺好,还不容易得颈椎。
殷无执命人备马车,把他放在车内之后又下来去拿件大氅,回来时候,丧批已经扭曲着在马车内瘫下去。
就像块融化蜡像,乌发黑眸透出股死寂可怖。
齐瀚渺探头看眼
做个丧批不好?躺平什都不干不行吗?难道什都不做,还怕能永生不死不成?
这个原身分明和历史上完全不样啊。
姜悟开始沉思,难道这是个死循环?历史是因为得到历史答案丧批来到这个世界才变成这样?
……所以历史上切,都是丧批做。
丧批晕乎乎地瘫。
昨天做梦让他感到由衷疲惫,虽然那可能只是原身经历,并非是他,可他还是觉得很累,心累。
他在世间游荡上千年,都没有见到过活得这样累人。
他看到对方为读书而读书,为习武而习武,为帮人而帮人。他看到对方秉烛夜读,翻看书信,然后取出木质模型,推论前线战事。
明明前线是别人战场,他也要横插脚。
最重要是,他好像听到对方心声:消耗掉,把自己消耗掉,消耗得丝不剩。
是个好皇帝。”
殷无执不在乎姜悟是不是个好皇帝。
他把对方手贴在自己脸上,他只想知道,姜悟在接下那个皇位时候,在想什?他有没有高兴过,因为这切都是他应得。
如果他高兴,那在先帝提出,让他不要追问姚姬罪责时,他又在想什?他有没有觉得委屈,有没有觉得,这就是你给江山代价?
太皇太后还说,姜悟在刚登基时候,十分勤勉,日日卯时便起床梳理奏折,不批折子时候,也会研读兵书,推测战事。
这个锅好大,好重,丧批不背。
他身体忽然轻,整个人腾空而起,殷无执道:“上回想送给陛下礼物,没来得及,今日便去吧。”
“不动。”
“不需要动。”
殷无执看到他脑袋又开始自由下垂,本想让他自己把头靠上来,又觉得他懒得听,便蹲下来把人放在膝盖上,再伸手将他头放在肩膀上,重新抱起来道:“这样会舒服点。”
然后,就谁也不欠。
如果来这世上遭,定要活有意义话,那就为有意义去活,哪怕那个意义只是别人赋予。
……可恶啊。
丧批感到绝望。
世上怎会有这样可怕人。
他就像个不知疲惫机关,忙碌在所有人视野里。
每面都如圣人般完美无瑕。
“陛下,想不想出去玩?”殷无执仰起头问:“臣抱陛下出去玩,好不好?”
姜悟:“不。”
他懒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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