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屏退左右,臣弟有事告知。”
人皆退下之后,姜睿白着脸膝行向他,重重地再叩次头,道:“请陛下恕罪。”
“说。”
“臣弟罪该万死,不该联合秋无尘,想要算计陛下。”襄王咬住发抖牙齿,再次磕下去,道:“陛下,请陛下收回要立后之成命,臣弟知错。”
姜悟没听明白:“算计。”
分明不可能没有见过姜悟,可真正记住姜悟脸,竟是在对方宣他入宫之时,好像从那刻,姜悟才第次进入他生命。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
他虽常年混迹军营,无需上朝,可凯旋之时,不会没有跟姜悟打过交道,再不济,他身为鹰军少统,在去年登基大典上,也定全军接受检阅,就算没有,那样重事,他也会带兵戒备才是。
他努力回忆登基之时场景。
记得守卫森严军队,记得穿上盔甲阿桂,记得衣冠整洁,端正排列百官,甚至能回忆起那日城楼飞扬旗帜,以及父亲郑重嘱咐……
好半晌才说:“知道。”
御书房,殷无执像姜悟样把下巴压在桌案上,静静望着堆叠奏折。
陈子琰抽空看他好几回,都未见他变换姿势。
“还在想陛下武艺怎如此高强之事?”
“曾经以为,他就是个废物。”所以他憎恨自己,怎会爱上这样人,他也不信外人口中姜悟有多好,因为他经历切,都证明姜悟是个烂人。
“是。”事已至此,姜睿也不再隐瞒,道:“臣弟此次回京,其实是接到密报,说当年……当年大皇兄与三皇兄之争,其实有人暗中捣鬼,臣弟想很久,怀疑,怀疑……是陛下所为。
可偏偏不记得那日主角。
就好像有只手,把姜悟从他记忆中抹去。
当日下午,襄王来太极殿,彼时姜悟正在睡觉,他贸然动用这具身体武功,又累坏。
醒来时候,姜睿正在殿中跪着,齐瀚渺告诉他,对方已经跪快两个时辰。
他靠在床头,懒懒望着对方,“何事?”
“他若是废物,怎会如此得人心。”陈子琰摇摇头,道:“到底是怎回事,你两年前回来时候,还曾与陛下交过手,回来直与说从未与人这样痛快打过架,还直夸如果动真格,陛下未必能在你之下呢。”
“有?”
“阿执,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提到陛下事情,就好像失忆。”陈子琰没好气道:“亏你还是过目不忘呢。”
殷无执直起身子。
是啊,为何他提到姜悟事情,就好像是失忆样。仔细想想,在被召唤入宫之前,他脑子里关于姜悟切,居然全部都是听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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