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过奖。”殷无执道:“那次能够单骑获胜,主要还是多亏贺威人蠢,臣不敢冒领此功。”
“是?”姚太后抬脚,重重踩在他手上,缓声道:“哀家瞧世子殿下,还真是惊才绝艳,稀世之才呢。”
殷无执眉头拧起,抿唇道:“太后这是何意?”
“前几日你害陛下从屋顶摔下,太皇太后虽问罪,哀家可没问呢。”
“关你什事。”
可笑,他再生气时候,也未曾对那昏君说过任何诛心之言,可那昏君开口,就毫不留情地往人心头扎刀子。
世上怎会有这样人。
最可笑是他,明明是被强迫入宫,可入宫不到几日,就像着魔似任那昏君颐指气使,还总是想着让他不要被旁人发现,怕不是上辈子欠他。
“殷无执。”
殷无执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脸去看,姚姬正裹着袭貂毛大氅,脖子上围着貂毛围脖,目光冷厉地盯着他:“你这进宫也有段时间,为何还是这般不懂规矩,见哀家,也不知行礼。”
晌才道:“你身为天子,怎可如此恶毒。”
“朕是天子,朕旨意便是天命。”姜悟慢吞吞地说:“朕要把你留在宫里消遣,你便只能老老实实任朕消遣。”
殷无执道:“于你来说只是消遣?”
姜悟打个哈欠,脸漫不经心:“不然呢?”
他又看到殷无执眼角那枚,血滴子样红,虽转瞬即逝,可姜悟确定,那不是自己眼花。
道漫不经心声音传来,姚姬像是吓到般缩脚,扭脸看向姜悟,疾走两步挡住身后殷无执,温声道:“悟儿。”
姜悟被齐瀚渺推着,缓缓来到近前,道:“皇祖母已经罚过,母后若是不满意,便寻她说理去。”
姚姬瞥眼身后殷无执,含笑解释道:“母后只是在教他礼数。”
这分明是要找茬。
殷无执撩袍行武将之礼,道:“臣方才在走神,请姚太后恕罪。”
女子绣花棉靴来到他面前,姚姬轻笑声,道:“这宫里有宫里规矩,殷王世子既然入宫,就得学宫里规矩,这种事,难道陛下没有教你?”
“陛下日理万机,心胸宽广,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
这是在暗指姚姬吃饱撑没事找事,姚姬目光阴冷,“传言当初南疆之战,世子殿下骑弓,单凭口舌便引得赵国战将贺威意气难平,孤军深入反遭射杀,如今看来,你口舌功夫委实练不错。”
那是何物?
“你真是……”殷无执说:“不可理喻。”
他豁然站起,头也不回地跨出去。
姜悟皱皱眉,又要闹什?
殷无执路疾行,脑子里全是姜悟那句:“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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