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悟没有再说话。
整个行刑
过程，他
直在看殷无执。
他脸色很白，并且越来越白
。他脊背挺得很直，开始，手只是垂在身前，然后也许是因为撑不住，随着脊椎弯下去，他手臂重重撑在
这仗毫不留情地抽在殷无执身上。
姜悟转动眼珠，去盯着行刑太监。
那太监被盯得心神大乱，下意识去寻求太皇太后帮助，后者目光寒：“怎
，没吃饱饭？”
太监硬着头皮又给殷无执仗。
姜悟开口：“要打多少？”
奴才们无妄之灾，当即叩头哀嚎：“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
“等等。”殷无执膝行上前，强撑着道：“今日之事是殷戍人所为，太皇太后慈悲，切勿牵连无辜。”
“你还敢替他们求情？！”
太皇太后更怒，袖口忽然被人拉下，文太后轻声道：“既如此，便罚殷戍人吧。”
她说罢，看眼姜悟反应，后者果真掀起睫毛看过来，那剔透眼珠子，分明清澈望到底，可却什情绪都看不出来。
已经齐刷刷地跪地。
只有姜悟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再次开口：“是朕让他这做。”
太皇太后看他眼，强忍着没有训斥他，而是重重敲下拐杖：“殷无执呢？！”
“臣在。”
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齐瀚渺扶着殷无执走出来。
“打到哀家消气为止！”
姜悟想想，又问：“怎样才算消气？”
“……”太皇太后被他问住，板脸道：“怎，皇帝要为他求情？”
“万事万物皆有尽头，这行刑，自然也得有个尽头。”
“那便五十仗！”
文太后避开他视线，望着殷无执眼神里染上几分忧心。
刑仗很快请过来。
太皇太后直接在主位坐定，道：“就在这里打，太极殿干人等，都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便是护卫不力、害天子受惊下场！打！”
姜悟去看刑仗。
那刑仗很粗，也很大，姜悟没有被它打过，但光是它模样，就已经足够渗人。
姜悟抬眼去看，只见对方脸色苍白，嘴唇跟脸几乎个颜色，额头还有体力透支后渗出虚汗。
他撩袍跪下，虚弱道：“是臣护卫不严，使陛下受惊，请太皇太后降罪。”
“你还有脸说！”太皇太后站起来，恨声道：“陛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怎，这地上不够你蹦？还非得去屋顶上？！”
殷无执嗓子干燥，他舔下嘴唇，没有为自己辩驳：“臣知罪，请太皇太后责罚。”
太皇太后瞪他片刻，扬声道：“来人，请刑仗！给
打，还有这些看管不力奴才，全拖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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