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执重新看向姜悟。
“今晚开始,太极殿所有椅子小榻全部撤走,先让他坐无可坐,躺无可躺。”
“陛下还可以坐地上,躺地上。”
“……实在不行,只好用那招。”
齐瀚渺想起龙椅上银勾:“殿下意思是,拿竹竿,把陛下撑起来?”
谷太医神情沉痛:“陛下太久没有动过,今日付出太多精力,过度疲惫才会如此。”
殷无执站在旁,沉声道:“都是错。”
谷晏拍拍他肩膀:“不要太自责,先让陛下好好休息吧。”
殷无执点点头,走过来帮姜悟盖好被子,坐在龙榻前,道:“这样下去不行。”
谷晏看他。
殷无执脸色煞白,语气很轻地说:“给使看看,陛下,有没有哪里不对?“
齐瀚渺微笑着低头,对上殷王世子手臂旁,天子动不动对眼珠。
他整个人像是面条样挂在殷无执怀里,脑袋和手臂皆在外面耷拉着,张开眼睛透露着股死不瞑目寂静与可怖。
微笑自嘴角隐去。
“奴才觉得,哪里都不太对。”
“愚蠢,撑着他便会动?”
谷晏:“世子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命人缝两个袖筒,两个裤筒,个腰筒……”殷无执语气凝重:“再找个会动人,跟陛下装在起。”
“才做那点事儿,就能累到睁着眼睛睡着,这身子得垮到什地步。”
谷晏深有同感:“殿下说有理,可陛下如今不肯动弹,等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陛下不会动,等还不会动?”
齐瀚渺擦擦眼泪:“此前每日都有人为陛下捏腿按摩。”
谷晏:“殿下显然不是指这个。”
殷无执颤声道:“别声张,先去请太医。”
姜悟很快被放在龙榻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姿态很安详,表情很寂静,眼神很空洞。
只手为他合上眼睛。
齐瀚渺跪在龙榻边,哭塌糊涂。
“陛下,陛下,怎会这样?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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