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动作停住了。
他的神情并不太惊讶，好似
相反，在沙发背后有一条弯成了问号的尾巴，一摇一摆的。
陆听寒的神色不由放松了，走过去，笑道：“时渊，又在想什么事情呢？”
时渊趴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脑袋，还在认真思考。
“讲给我听听。”陆听寒就坐在他身边，“我来帮你一起想。”
“不，”时渊拒绝了，“我要自己想。”
又或者说，所有怪物皆是如此。哪怕是那山间的白蛇，对人类也是可怕的敌人。
远处枪响炮鸣，火光炸开，飞行器带着破风声翱翔过天际。
时渊站在阳台上看着荒原。
这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联盟军把苏醒的怪物杀死后，趁它们还未复原，尽可能收容起来。
他们不能保证关押大型怪物，好在，大型怪物恢复得也慢。
时渊捧花踏着溪流，踩着咔嚓咔嚓的落叶，怪物们远远跟着他，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生机勃勃，直到他回到山脚。
“再见哦。”时渊说。
群山无声。
回城的路上时渊又迷路了，荒原哪里都是一个样，他走走停停，老半天才来到城门口。
奈何手中的白花也是被感染的，带不进去，他找了避风的平坦处，将它们栽种下。
少年身上，好似他是它们独一无二的主角。
风一吹，衣衫上的光斑摇曳，飘飘荡荡，晃得整片山林亮堂了。
“哗哗——”
巨蛇游动身躯，鳞片在光下闪闪发亮。
它消失在峰峦间，大半个小时后游弋回来，口中衔着粗壮的树枝，小白花在上头迎风招展。
他这一想就想到了睡前。
陆听寒在书房整理文件，时渊推门进来，说：“陆听寒，我想好了。”
“什么？”陆听寒问。
时渊说：“我想和你一起去深渊之底。”他补充，“我问过关教授了，如果我保持人形是可以下去的。”
陆听寒：“……”
主城还有时间。
虽然也就是那么一点点了。
第二天傍晚，陆听寒回来了。
他把外套挂好，摘下白手套，喊道：“时渊。”
时渊却没和往常般，立马冲过来，让他摸摸头。
它们迎风招展。
这晚陆听寒却没有回来。
时渊听说，被他感染的生物又苏醒了一波，陆听寒前去处理了。
——时渊试着和那些生物接触过。
生存、繁衍和扩张占据了本能的首位，那些怪物视他作神明，愿意为他献出一切愿意为他去死，却不可能就此停下征伐的脚步。
就像时渊那日送它的礼物。
它把树枝送向时渊。
“哇！”时渊很惊喜，“谢谢你，我很喜欢！”
树枝太重了，他带不回去，只能摘了六七多白花。
时候不早了，该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