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缓缓吐出一口气,“算。我们还能沟通,我们拥有同样的文明,当然算。”他放低枪口,神情放松了,真诚道,“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去,但我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笑了,如释重负。
跨越了数十年与千万里,帝国还有人活着。他们灰头土脸,他们诡异又丑恶,他们是他的同胞。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喜悦在每一次心跳中蔓延,他的指尖微颤,讲:“我……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多年。”
时渊的不对劲。
陆听寒说:“我们不会分开的。”
狄温直勾勾地看着时渊,又审度着他们二人。
她那双眼睛太浑浊呆滞了,陆听寒和时渊都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不是瞎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开口:“……好。你们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要动。”
狄温发出了尖锐又刺耳的笑。
她边笑边说:“你是我第一个不讨厌的联盟人。欢迎来到帝国,欢迎来到地狱!”
陆听寒如约关掉了手电。
屋外沙尘,bao还在呼呼吹着,屋内的躁动终于停了,那帮人恢复了平静。
黑暗中,陆听寒一字一顿说:“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什么?”
“是什么?”狄温咯咯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什么。我们都被感染了,被叫做‘鼹鼠人’,一辈子不能见光。”
屋内的怪人们伏低身子,还是手脚并用地爬着,四肢交缠,仿佛一群诡异的蛇或者正在交/配的老鼠,她说:“你觉得我们是人类吗?你觉得我们还算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