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名单,他是仔仔细细地过目。
I级警告,三座城市,持续个多月战争,这个牺牲人数是奇迹般少,但它厚重感不会被胜利喜悦抹去。
有人为英雄铺出花海,那也该有人为牺牲者献出悼亡之花,钟声吊唁逝者荣光。
过大半个月,联盟已统计出阵亡人数,失踪士兵下落也进行排查,现在他们做好善后工作,才到流程最后步:鸣响丧钟。
时渊呆半分钟,猛地翻身下床,去找陆听寒。
破铜和烂铁如既往守在楼梯口,但它们早就形同虚设,不会挡着时渊。时渊路去到二楼阳台前,阳台门是虚掩,陆听寒倚着栏杆,望向黑暗中城市。
每当丧钟在夜晚响起,陆听寒都会在这里。
寒风萧瑟,时渊走到他身边。
陆听寒敷衍地“相信”:“原来如此。”
到晚上宵禁钟声响起,陆听寒放下手中速写本,又看向时渊。
时渊立马警觉:“你是不是又要问礼物?”
“不是。”陆听寒说,“不想提就不提,没关系。”他摸摸时渊脑袋,笑,“晚安。”
陆听寒是放弃礼物这码事。
书:“先有礼物。”
时渊:?
傍晚,时渊趴在窗户前看火烧云,说:“陆听寒,你看那朵云像什呀?”
陆听寒:“礼物。”
时渊:??
陆听寒看他眼,没说话,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肩上。
两人眺望着城市,房屋黝黑,丧钟久久回荡,像幽灵徘徊在城市上空,找不到回家路,时渊数不清它到底响多少声。
陆听寒没什表情,和平时样,鲜少有东西能撬动他面部线条。方面,喜怒不形于色沉稳感是指挥官素养;另方面,这也是性格使然。
等钟声结束,陆听寒说:“共62声。”
——他当然知道。
但时渊没觉得高兴。
他回到屋内,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床头花瓶。那朵花怎看怎般,平平无奇,实在不争气。
他死盯着花看,没会儿脑袋垂,栽到枕头上睡着,连灯都忘关。
还没睡上两分钟,时钟指向【10:15】,他被沉重钟声吵醒。
宵禁鸣笛声已经响过,时渊迷迷糊糊地听阵,才意识到,这是丧钟声。
临近夜晚,陆听寒和军部通轮电话,他下来客厅时,时渊正盯着那大捧花。
就是这花昨晚让时渊蔫掉。
陆听寒走到时渊背后:“……礼物和花有关?”
他这冷不丁地问,时渊被他吓到飞起来,尾巴上鳞片都炸。
“没有关系!”时渊强调,“绝对没有任何点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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