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很久之前,这项决策就被提案。”王妤盯着虚空中某点,不知想起什,“迫于各种原因它迟迟没出台,谁也不想当那个签署者。”
时渊说:“然后陆听寒签它?”
“对。”王妤说,“就是,呃,时渊,般来说们还是会叫他陆上将,直呼其名不大好。虽然也这叫过,但当时是太急……”
时渊晃晃尾巴尖。
时渊又想会,小声说:“那觉得法案挺合理呀……”
他有点心虚,毕竟他不是人类,不该有资格评判什。
“是很合理。”王妤轻叹口气,把最后页纸夹进书中,“但问题是,人们本可以见到家人。”
不是法案不合理,也不是所有人都只顾自己——在这个年代,出征战士都是视死如归,愿与噩梦缠斗,直到自身亦沦为怪物。
他们知道自己背后是城池,是家人,所以刀山火海也不退缩;他们知道哪怕重伤,他们依旧有机会握住亲人手,长久以来,这直是他们重要精神支柱之。
,把那些泛黄、甚至有几张还沾血笔记放在起。
时渊坐在她身边看,看到她手绘感染创口示意图,想到老何。他觉得王妤和老何应该还算熟,但王妤没有难过,或许是她不想在时渊面前展现,或许是她习惯。
时渊又想起老何临死前对陆听寒质问。
老何提到“安乐死法案”,还说那是陆听寒签署。
他问:“安乐死法案是什?”
直到安乐死法案出台。
重伤者被带到起,留下遗书,看着冰冷液体被推入血管。他们躯体被火化,骨灰乘着晃晃荡荡绿皮运输卡车,与诸多物资挤在起,回到城市,回到家人怀中。
可哪有人喜欢这样孤单死亡呢?
如果法案从开始就存在,或许它会被大部分人接受。问题在于,它破坏已存在事物,把“可以”变成“不可以”。
这种落差,必定会引发争论和抗议,有种愤怒叫做“本可以”。
王妤顿下,知道他在说老何那件事。她反问:“你知道什是抑制剂?”
时渊摇头。
王妤:“抑制剂能治疗轻度感染。有些人伤得不重,及时注射抑制剂就能康复。但它对中度以上感染无效,以前们出于人道主义,会把还有意识伤者带回城市,这样,幸运人能在临终前见到自己家人。而法案出台后,被确认无法治愈人会被就地安乐死。”
时渊想会:“为什呢?”
“因为人力物力都不够,直短缺。”王妤说,“加上有些伤者在路途中就失控,们严加防范,每年还是有战士被他们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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