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默念：“你……别死。”
楼下又传来
声呼哨。
宋余杭知道，耽搁不得。
她起身，揩干净眼泪，从自己衣领上拽下枚金属纽扣，塞进她
手心里，蜷缩起来，放进被窝里。
宋余杭三步回头，翻出窗台。
林厌本就瘦，这病更是没个人形，小脸煞白，就连向来鲜艳红唇都失血色。
宋余杭看着心酸，背过去揩下眼角，想要摸摸她抱抱她亲亲她，又害怕把身上细菌带给她，再加重她病情。
楼下传来催促她呼哨。
她该走。
宋余杭在床边跪下来，隔着被子轻轻搂下她，把头放上她胸口。
”保镖听见动静跑过来，段城打声呼哨，引着他们跑远。
宋余杭松口气，半蹲着往里挪挪，手指扒上窗台，往里看去。
短暂黑暗过后，屋里又恢复光明，透过窗帘缝隙，宋余杭看见林厌静静躺在床上，医护人员正围着她做检查。
护士给她换新吊瓶，还有几个小医生替她换药，肩膀上纱布拆开顿时血肉模糊，医生拿手术剪把化脓发炎肉处理掉。
睡梦中林厌痛苦地皱紧眉头。
几个人早就在楼下等着，回去路更不好走，往过来跳容易，跳过去难。
宋余杭只好扒着水管往下爬，爬到半束强光手电照过来，她下意识捂脸，呲溜下滑下去，被紧随其后保镖追得犹如丧家之犬。
耳机里传来郑成睿声音：“宋队，东南方向，绕过片花圃，墙根下有个狗洞，
们在这等您。”
妈，堂堂刑侦队长居然也有钻狗洞天。
宋余杭咬牙，还是头扎进去
“林厌，好想你，快点醒过来，别留个人。”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床旁心电监护仪照常运作着，发出滴滴声音。
宋余杭起身，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唇，微微俯身，离她还有三寸远时候却又停驻，转而，亲上她额头。
就像那天她对她做过那样。
宋余杭阖上眼睛，允许自己放肆片刻，停留地稍久些。
宋余杭握紧拳头，有那
个瞬间想冲进去紧紧抱住她让她再也不要受这多苦。
直到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宋余杭把牙关咬出血腥味，漫长换药才结束。
医生替她伤口撒上药粉，缠好纱布，这才又拿起托盘退出去。
等人走远，宋余杭从兜里摸出铁丝，捅两下窗户插销，听见咔嚓声脆响，轻轻推开来，翻身而入。
她几乎是有些连跑带跌地奔到她床边，想要捧起她脸看看，却又看见自己脏兮兮手，犹豫半晌，还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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