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转来转去,无所获,尿液已经濡湿半条裤子,她也浑然不觉,只抚摸着怀中那张纸,神色温柔。
“初南呀,该回家吃饭,妈妈做你最爱吃红烧鱼,吃完饭咱们去踢毽子去。”
“初南呀,牛奶放你书包里,记得喝。”
“初南呐,天黑,该睡觉,妈妈给你盖被子。”
她边说着边用自己衣服把人遮得严
旁边医生脸都吓白:“林小姐,小心!”
林厌侧身往后躲,剪刀贴着她胸口擦过去,面前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老人嘴里振振有词,拿着剪刀嘟囔着又转回去。
“初南,初南……”老人边说边摩挲着手里泛黄照片,贴上脸颊又怕被别人看见小心翼翼塞回怀里,隔会儿又拿出来看看,周而复始。
她边说,拖着蹒跚步子,腰上挂着尿袋,走漏,浑浊黄色液体就顺着裤子往下淌。
再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林厌也瞬间红眼眶,掌心紧握成拳。
“小姐,那辆车还跟着你。”
林厌举着手机从后视镜里看眼,她今天着实没心情再跟人周旋,扯下唇角,吐出冰冷无情句子。
“做掉。”
电话挂掉之后,从拐角山路里开出来辆黑色桑塔纳,和她乘坐出租车擦肩而过。
林厌靠在椅背上,视线漫无边际飘向虚空山野,手却逐渐捏紧手机。
她仰起头似要把苦涩全部咽回去,再三深呼吸后轻轻往前走步,喉头微动,唤她名字:“陈阿姨……”
被叫做“陈阿姨”人掀开被子,把枕头全部扔到地上:“初南,初南你在哪呀……不要和妈妈玩捉迷藏……”
她扶着床颤颤巍巍俯下身,床底空无人,老人浑身哆嗦着站起来,嘴唇翕动,微微红眼眶,又去摸索别地方。
“初南,别躲……你快出来呀。”
不大房间里只摆张床,个衣柜,连张书桌都没有,览无余。
“小姐,泰安精神病院到。”林厌从钱包里甩出几张票子,推开车门下车,脚步匆匆路小跑着进医院。
早有医生在门口侯着,引着她往楼上走,脸歉疚:“小姐,病人突然发作谁都近不身们这才跟您打电话……”
林厌健步如飞,几乎是在跑,她压下心中火气:“多长时间事,为什现在才通知?你们是怎看顾?现在情况如何!”
精神病院不大,三层高小楼,穿过二楼冗长走廊,最里面那间里住着个特殊病人。
平时禁闭铁门大开着,林厌个箭步冲过去,手刚扒上门框,就看见个蓝白色身影朝她扑过来,手中寒芒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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