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清自己内心那刻,他便想过怎样才能和穆云间在起,他千里迢迢地从西京赶过来寻他,心中其实已经做好打算。
如果穆云间也喜欢他,那他就可以借用这个方法向天下人表明心迹,如果穆云间不喜欢他,他也要用这个办法威胁他,让他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呆在他身边。
穆云间方才又惹他生气。
他气得要命,想把他抓起来恶狠狠地掐住脖子,威胁他,逼迫他,让他再也不敢说那些他不爱听话。
可忆起洞中那人奄奄息脸,还有对方被他触碰之时,抖若筛糠模样,又下不去手。
倒是靠在不远处真该死,开口道:“殿下躲得时,躲不世,倘若真决定此生不回西京,只有犯下不可饶恕大错,这个错还不能给陛下机会让他帮您糊弄过去。”
萧钦时抿唇,道:“怕……”
两人都齐齐看向他。
仿佛从未想过,萧钦时竟然还有害怕事情。
那向阴森脸庞,有若不懂控制自己孩童般,浮现出忐忑与畏惧,还有隐隐不安。
年,对那里更为熟知,为何要让齐帅过去?”
“您毕竟是太子,古往今来,哪有让储君前去边境道理。”挨千刀道:“陛下还是重视您。”
“传信过去,告诉父皇人在关州,启程去北境只需半月,让他无需多加费心。”
“您这次刚到西京便又过来,虽说打着保护公主名义,可楚相何等精明,此刻必定已经心生怀疑,当年太子妃以女儿家身份逃跑,本就疑点重重,若楚煦告诉他君子陶与太子妃极像……他自会明白切。”
“那便不让他传信。”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人,哪里都不让他顺心,时不时就往他心里扎刀子,他满腔真心只会让他避如蛇蝎,他拼命往他身边挤,对方却只想把他脚踢开。
他在他身上处处碰壁,受尽委屈,但对方只要给他个眼神,天昏地暗世界似乎下子便明亮。
“殿下是担心,失去太子之位之后
这恐惧在他身上呈现得点都不突兀。
很难相信世上有这样人,情绪如此分明而极端,无论是疯狂也好,残忍也罢,即便是善良和温柔,也与他甚是匹配。
所有相悖、不可能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割裂。
“殿下,已经想过那个办法?”
想过。
“楚煦每隔三日都会往西京寄份家书,连着捎带公主情况,这是开始陛下给他们定规矩,若他随口说起……”
“你没办法?”
“也不是没有……”
“那还说什。”
他那坏脾气又上来,挨千刀忍不住叹口气,想说什,又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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