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好了。”巩紫衣的声音传来:“可以洗澡了。”
穆云间答应了一声,接过碗刚要走,腕子就又被人抓住,萧钦时盯着他,道:“去哪里洗?”
“厨房。”穆云间把他的手推开,道:“此处不比太子府,我们自己烧了水,直接就放
刚刚坐好,穆云间便端着药进来了,他拉过凳子坐在床边,吹了吹,道:“可能有点苦。”
萧钦时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儿,他面不改色地饮下勺子里的药汤,道:“你今晚,怎么睡?”
瓷勺和瓷碗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穆云间吹着气,随口道:“你自己睡一间,我跟大哥挤挤就好。”
“你们以前也这么睡过?”
“嗯。”穆云间喂进他嘴里,道:“被你追杀的时候,我们经常挤在一起。”
不由地抬腿往那边走。
小厨房里,穆云间忽然道:“你怎么下床了,不头晕了?”
萧钦时脚步顿住,转脸看向坐在炉子前的人,道:“还有点。”
“那就回去躺着,我很快就把药煎好。”
萧钦时又站了一阵,在穆云间疑惑的眼神中,退回屋内。
内打量着,神情逐渐变得沉寂。
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再挂念着穆云间,可他却在这里,跟其他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他在他的生命里空白了三年,如今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填满。
忆起那日小佛堂的后院,对方被他抱在石椅上,神情忐忑:“假如,我是男子……你会如何处置我?”
他当时说的是真话。
浓黑的睫毛随着眼睑的肌肉而延伸,萧钦时语气温和:“你今晚跟我睡。”
“你都受伤了,就自己好好休息吧。”
穆云间又搅了搅碗,萧钦时沉默地继续接受投喂,只是神情隐隐有些变化。
“最后一口。”穆云间把碗递过去,道:“自己一口气喝了。”
萧钦时一饮而尽。
穆云间说不许他动他的东西,但他怎么可能不动。萧钦时打开他的衣柜,挨个抚摸他的衣服,想着方才抓他衣服的那只手——
和穆云间同吃同住三年的人,本该是他。
在日常中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本该是他。
可以给他安全感,让他自由自在享受生活的人,本该是他。
门口传来动静,萧钦时把衣柜合上,快速回到床上。
不知他是男子之前,他想的是他若是男子,那必须要死在他的手上。
可得知他真的是男子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若当时,他当真了,该有多好。
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穆云间方才拿出去的衣服被挂在外面的绳子上,此刻正被一只大手拿下。萧钦时下意识走了出去,眼睁睁地望着巩紫衣把那衣服浸在水中,撒上皂粉,揉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