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规矩是知恩图报。穆云间若坚
“这些事情,穆云敬身为我的亲兄,能做到几分?”
穆云敬,怕是连一分也做不到。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妹妹,那日他命令巩紫衣去杀张东升,便是以穆云间可能,bao露身死的风险,来试探萧钦时对穆云间的情意。
“公主……”
“不说萧不容和虞昭,萧钦时情窦初开,必是真心待我。”穆云间望着他,道:“你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我还要跑。”
抓回去。萧钦时说是穆云敬派人抓走了穆云间,但穆云敬自己却知道自己没这么干,转念一想,他就知道萧钦时必定是隐瞒了穆云间私自逃跑的事情。
这显然对穆云间有情。
巩紫衣忆起,穆云敬当时大笑的模样:“谁能想到,那小疯狗居然如此在意朕那如花似玉的妹妹,紫衣,你亲自去一趟西京,务必在萧钦时找到她之前把她控制住,带回北境。”
他神色之中藏满杀机:“心魔盏未能伤他,这一回,我定要剜他的心,剔他的骨。”
这个世道啊,女人真是没活路。
巩紫衣犹豫点头。
穆云间想起原著中巩紫衣的描述,他与萧钦时一般有些轴劲儿在身上,但与萧钦时的疯癫不同,他是非常淡定的轴。他是穆云敬的一把刀,最后甚至会为穆云敬挡刀而死。
但他的一生之中,却从未真的敬重过穆云敬,他所有的恭谨姿态,都像是一个程序的设定。他淡淡的活着,淡淡的做一个工具,淡淡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直到最后死去。
穆云敬刺瞎他的眼睛,他不恨,穆云敬送他名字,他也并不感激,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感激,于是他才会做出感激的样子。
他就像波澜不惊的顽石,在静静观察着世界,模仿着人类的行为。
穆云间叹了口气,道:“萧不容为了拉拢前朝旧臣,将我许配给他的儿子,行的都是正室之礼,虞昭亲手画图为我做衣,未曾通过任何人,便私下里送我一箱金饰。萧家已经得了天下,便是为了颜面,也绝不会言而无信,欺负我一个孤女。”
不等巩紫衣说话,穆云间继续道:“萧钦时第一次见面便算救了我一命,接我入太子府的第一日,让我住了主屋,我故意破坏,他也未曾与我发脾气,日日与我同桌吃饭,从不对我颐指气使,我成为他的通房,却从未起夜照顾过他,日日睡到太阳东升,他也全不勉强。”
“我稍微说句软话,他便对我百依百顺。”
“他送我胭脂,给我裁制新衣,知道我心中烦闷,便带我出城射猎,明明没有休沐,也要为了我的心情,送我去忘忧山小住,每日来回四个时辰,只为能够与我吃顿晚饭。”
巩紫衣神色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