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在这座殿宇里呆
整整
千年。
若是按照正常
尸体腐败规律，它们早该烂成白骨。
但季小鸟虽然闻到腐臭味，却并不浓烈。
很显然，这就意味着，当年炮制这些尸骸匠人，以及这座地宫本身，皆拥有特殊防腐手段。
季鸫下意识吞口唾沫。
“别出声！安静！”
季鸫和董靖双双个激灵，闭嘴。
明钧大师脸色阴沉，张胖脸绷得紧紧，双圆溜溜大眼目光炯炯，犹如猎隼般，在这座地下殿宇可见范围内四处梭巡。
“不对劲……”
他喃喃低语：
即便季鸫在“桃花源”里六个月时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东西，但当成千上万尸体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眼前时，身为人类对死亡敬畏之心还是很难不让人感到恐惧。
连刚学会走路就开始跟尸体打交道董靖，在面对满山满谷塞满整座大殿人殉时，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起抖来，半是因为激动、半是因为紧张。
季鸫指尖微微颤抖，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任渐默袖管。
昏暗照明中，任渐默低头看眼，菲薄唇抿起，没有说话，倒也没有挣开。
“这……这些，你要怎
带走？”
那些身着甲胄，手持兵戈士兵们裸露在外皮肤呈现出种诡异青紫色，干瘪脱水，皱得仿佛是具具木乃伊，被荧光蓝纸人晃，表皮还会泛起金属色泽反光。
即便如此，它们却依然十分完整。
完整到五官清晰可辨，发丝根根分明，甚至还能看到脸颊上未曾褪色油彩。
至于士兵们身上盔甲和手里腰间武器，虽有斑驳锈蚀，但并不严重，仿佛只要稍经保养打磨，便能随时再回到战场上般。
季鸫感到自己掌心正在出汗
“此地……不对劲……”
听明钧和尚这说，季鸫连脖子后面汗毛都竖起来。
虽然季小鸟不知道这个人殉坑到底有多大，但能塞下上万人，起码也得有个足球场大小。加上它们还是埋在地底下，若是想要墓穴不被泥土重量压塌，就必须有足够支撑。
所以在有限光照范围之内，季鸫看到林立柱子。
它们根根拔地而起，直通到天花板上，同时也将人殉大军分隔成个个方阵，每阵目测大约有百人左右。
仿佛怕惊扰沉眠士兵般，季小鸟不自觉地压低嗓音，向身旁董家二少询问道。
“还能怎办……”
董靖正想回答，那就“个个贴上符带出去呗”，明钧大师却忽然打断两人对话。
“嘘！”
胖和尚说话声音不大，简短，但语气却十分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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