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季鸫感到安心是,任渐默衣服虽然都是炭灰和土渣,手肘和膝盖处也蹭破几个口子,却没有明显血迹,所以人也应该没受什伤。
“还有脸笑呢。”
任渐默伸手,在季鸫脑门上戳下,在他额心留下个黑乎乎指印,“落汤鸡。”
季小鸟愣愣地抬起手,在被任大美人儿戳过地方揉揉,搓下层灰,不知为什觉得有些可乐,竟然就抬起头,朝着任渐默露出个傻兮兮笑容来。
“咳咳!”
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从窗边蹿到玄关,打开门就冲出去。
于是任渐默下车时候,就看到季鸫站在他面前,身上穿着居家服,脚上趿拉着拖鞋,脖子上挂条毛巾,头半湿乱毛四处支棱着。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愣,然后同时问道:
“你掉水里?”
“你掉煤堆里?”
而已。
当然哪怕这只是场“游戏”,季鸫他们也不能眼看着具尸骨就这无遮无掩丢在河滩上。
于是樊鹿鸣找最近个投币电话亭,匿名给110打个报警电话,然后四人就钻进车里,油门踩到底,赶在警察到达前离开。
他们回到别墅时候,是凌晨四点五十分。
季鸫没在院子里看到任渐默开出去那辆车,而对面那栋别墅也还没亮灯。
杵在门口围观全程樊家姐姐表示,你俩真很烦,能不能进屋说话!
她抬手朝远处指,林荫缝隙间,隐约可见远处公路,有车前灯光朝着别墅方向而来,“隔壁也回来,别站在院子里。”
季鸫和任渐默进屋以后,分别先去洗澡换衣服,把自己打理停当之后,又重新回到客厅。
“那边人是齐
问完之后,二人又是愣,然后起苦笑着摇摇头。
“没想到能看到你这狼狈样子。”
季鸫笑着拽拽任渐默袖子,示意他进去说话,手触到他袖口,就蹭手黑。
任渐默现在模样实在跟平常差别太大。
他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煤灰以及褐色浮土,整个人灰扑扑、脏兮兮,张俏脸几乎看不出原本肤色,连睫毛上都沾灰,只剩对左右异色瞳仁依然明亮如昔。
“任先生还没回来啊……”
樊鹤眠回头看眼,轻声说句。
季鸫更是担心得不得,进屋以后,连先去洗漱心情都没有,只是随便换套干爽家居服,就披着条毛巾,顶着头散发着腥味儿湿发,扒在窗前等着。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别墅外再度亮起灯光。
季小鸟眼瞅见车身上贴着红色标记,立刻蹦起来,“任先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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