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血肉之躯,在遭遇到那严重磁悬浮轨道车事故之后,就算侥幸没死,起码也应该断腿折手,重伤弥留,抢救回来也应该先在ICU躺上十天半个月才对。
但事实是,现在他身上别说致命伤口,竟然连块油皮都没擦破。
这就实在是太诡异。
季鸫又低头看看身上打扮。
自己穿着套队里标配夏季款运动服,上面干干净净,没有点儿血迹和污渍;脚上是那双新买运动鞋,花他整个月补贴,而他弓袋连同里面宝贝弓箭,都还好好地搁在墙脚边。
他这动,不知什时候落在身上灰便扑簌簌扬起,把他呛得直咳嗽。
——这到底是怎回事!?
季鸫怀疑自己是不是疯。
他边拍掉满头满身灰,边观察着周遭环境。
此时,自己正身处在条仅可容两人并排通过狭窄暗巷之中。
季鸫猛地打个激灵,从昏迷中惊醒。
睁开眼时,他觉得四周光线很是昏暗,就如同,bao风雨将临前天色。
也许是还未曾完全清醒,季鸫只觉得脑中似有群蜜蜂团团乱舞,双耳嗡嗡作响,视野里有大半还是模糊不清。
有短短瞬,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刚比完场大赛,累过头所以睡迷糊,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事情远远不如他想象那简单。
因为,季鸫闻到,空气中有股硫磺气味。
而他全身上下唯不属于他,陌生物件,是左碗上块表。
季鸫抬起左手,仔细地研究起这块手表来。
腕表通体漆黑,表盘是块宽约两厘米狭长液晶屏,上面没有显示任何时间或文字,只有个播放器进度条,代表进度小三角在屏
无论是墙壁还是地面,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灰,铅云密闭天空中,还不断有带着温度灰烬雪片般落下。
季鸫睁大双眼。
恍惚之中,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又或者正在玩个古早时名叫《寂静岭》恐怖游戏。
但鼻端那股萦绕不去硫磺味,还有硫化氢特有臭鸡蛋味又告诉他,这逼真得过分感官体验,不是任何梦境或者虚拟四维游戏能够模拟出来。
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是已经死。
他抬起手,用力地揉揉双眼。
然后,他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条陌生小巷里,目光所及,是两道深灰高墙,中间是片铅灰天空,还不断有细碎灰烬雪片般自半空飘落,其中有片落到他脸上,竟然还带着比人体皮肤还要高几度余温。
——卧槽!
季鸫瞬间彻底吓清醒。
他骨碌翻身坐起,又跃而起,警惕地左右四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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