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手机里有消息弹出来,陆青时点开看,顾衍之发来痛哭
相册张张翻过去,从他俩刚刚结婚到有淼淼,再到给淼淼治病这些年,四处奔波,时光静静流淌过去,何爸爸咬着牙不让自己在老婆孩子面前掉泪,他是这个家现在唯支撑。
“来,老婆,给也照张”
他把手机又递过去,趴在淼淼床边,胡子拉碴脸亲上孩子稚嫩脸蛋。
何妈妈笑起来:“哈哈哈老公你好丑啊”
“是吗?看看”何爸爸把手机抢过来:“哪里丑,明明是你拍不好,你看看把淼淼都拍成什样”
员也在场,等人走后长叹口气。
“没法子,人家直不同意捐,嘴皮子都快磨破”
陆青时抿紧唇角:“明天第二次脑死亡判定结果出来时候,请您再试试”
刘长生拍拍她肩:“别报多大希望,这家患者父母年龄都大,又是独女,古板很,人家说,死也要留个全尸”
ICU探视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何爸爸何妈妈穿着隔离衣戴着口罩鞋套坐在淼淼床边,紧紧握住女儿手,何淼淼也陷入深度昏迷里,浑身插满管子,又植入个心脏起搏器,即使是这样医生也不敢让她醒,血液动力学旦发生改变再次心衰话,结果大家都知道。
何妈妈转头看见屏蔽门外医生时,冲她挥挥手:“陆大夫,来,进来起合个影吧”
“二三,茄子”陆青时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给这家三口拍合照,又被拉着不让走,硬是要让她作为淼淼救命恩人和淼淼起合照,最后发展成整个ICU空着医护人员都来。
照片发到院内通讯群时候,秦喧闻风而动,头扎进来:“拍照这种事干嘛不叫!”
这可能是陆青时从业数十载来第次和患者患者家属合影,也是最后次。
她把照片打印出来,夹进自己钱包里,和乐乐那张泛黄照片放在起。
“来,老公,给和淼淼照张相吧”何妈妈勉强撑起笑容,把用塑料膜包着手机递给自家老公,趴到淼淼床边。
何爸爸拿着手机愣下,短短天而已这个原本精神抖擞男人变得胡子拉碴,刚过三十岁年纪鬓边已经添白发。
“你……”
何妈妈哽咽着,泪水滴滴砸在床上:“趁着淼淼还有气,要和淼淼合照,要是以后淼淼不在……还能有个念想……”
何爸爸喉头滚动下,微微红眼眶,冲着自己最心爱两个女人举起镜头,咔嚓——画面里何淼淼好似在做场醒不过来梦,何妈妈笑靥如花,仿佛还刚刚是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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